她想问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也想问那现在有没有想起来一点,可话还没到嘴边,眼前的人便露出了极痛苦的神色。
“你怎么了!”她再顾不得问什么,一把扶住他颤动的肩膀,声音里带着哭腔,“你别吓我了……”
“照我看,这必定是那个南王搞的鬼。”邀月的思路向来简单粗暴,“直接去南王府,把他抓来问清楚,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对,南王……”卢惊绿失神喃喃着,而后问叶孤城道,“你去找南王清算旧账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问题叶孤城倒是答了,还是不假思索答的。
“他不认,我才会回来取证据。”
“所以你回来之后,才会想找香帅?”白飞飞虽是在问,但语气里已暗含三分肯定,“你想问香帅拿证据,什么证据?原随云那本账簿吗?”
叶孤城停顿许久,才说了是。
白飞飞便笑了:“叶城主,我认识你不算久,但我还记得,当初在绣玉谷外,你和魏无牙对上时,行事有多干脆。”
“我们几人离开蝙蝠岛时,你便已打定主意,去南王府清算旧账了,我不认为南王狡辩几句不认了,你就会松口或者手软。”说到这她停也停顿了一下,“你扪心自问,在这件事上,他认不认,于你而言真的有很大的影响吗?你真的会因为他不认就特地返回白云城取账簿当证据吗?”
叶孤城没有说话。
白飞飞看看他,又看看楚留香,说了最后一句:“我们去东海的途中,香帅同我和大宫主开过一句玩笑。”
“他说他其实也没想到,你当初会为了阿绿在中原逗留那么久,因为你向来是个不喜欢麻烦的人。”
住在人生地不熟的乡野小镇上,每日往返于客栈和绣玉谷之间,见面时间短得可怜,那是多麻烦的事啊。
可他偏偏坚持了那么久,为什么?因为他想见卢惊绿罢了。
普天之下,只有卢惊绿能让他做到这个份上。
卢惊绿听到这里,大概猜到了一点白飞飞想说什么,试探着问道:“你的意思是,他并非自愿回来取蝙蝠岛账簿的?”
“他若是在乎一定要让南王看到证据承认,当初离开蝙蝠岛,他就不会把账簿给我。”楚留香也反应了过来,“白姑娘说得一点不错。”
“没错,他特地回来取证据,就好像大宫主动手之前,先询问对方一句,你愿意被我打吗?”白飞飞举了个令大家无言以对又觉得很有道理的例子,“你们能想象出这样的大宫主吗?”
邀月:“……”
卢惊绿明白了,但紧接着也更加担心:“那他到底为何会……会这么说,还完全认不出我……”
白飞飞想了想,道:“肯定与他在南王府的遭遇有关。”
“如果抛开不认识叶夫人这一点不谈,倒有些像是东瀛的摄魂术。”楚留香忽然道,“将人催眠摄魂,再给其下达命令,被摄魂者不会知道,这是施术者的命令,只当是自己想这么做。”
卢惊绿忙问道:“那这摄魂术能解吗?”
楚留香苦笑,说还不能确定就是摄魂术呢。
“何况摄魂术也不好解,稍有不慎,便会让被摄魂的人受更大的刺激,我有一位朋友专研此道多年,他若是在,或许可以勉力一试,可惜如今已出海寻仙山归隐去了,我也不知该如何联系他。”
卢惊绿从未有脑子转这么快的时候,她甚至比白飞飞还先一步反应了过来:“你说的那个朋友,莫非是千面公子王怜花?!”
楚留香一怔,道:“正是他。”
卢惊绿便立刻偏头看向了一旁的邀月和怜星。
与此同时,因为白飞飞的连连诘问而察觉到不对的叶孤城也缓过来了些许,他看到卢惊绿的手还搭在他肩上,明明应该不习惯不适应,可余光一触及她的神色,又迟疑了,于是最终没有开口让她放开自己。
卢惊绿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迟疑,只恳切道:“大宫主,二宫主,王怜花那本书上,有没有写到摄魂术相关?”
邀月摇头:“他记的东西太杂,我没看完。”
怜星:“……写是写到了,但只有寥寥几笔,怕是派不上用场。不过……我知道他在哪里隐居,他走之前跟我提过一句。”
楚留香:“???”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