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方太医自不会反对,由着他拿着药方与药材随知春一起去小厨房。在宫人备好炉子后,庄正当即取药放到药罐之中,随后倒入三碗水,放在炉上煎煮,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药方。
知春见状,不放心地道:“庄太医,您不用看药方吗?”
庄正怔了一下,旋即道:“刚才来的时候,我已经看过了,知道该用什么药,什么份量。”
“是吗?”知春疑惑地看着庄正,刚才她随其一路过来,可没见他看过药方,这个庄太医,该不会是想害主子吧?一直以来,庄正都与魏氏走得很近,万一魏氏想趁时疫的机会害主子,那庄正就是最好的帮凶。
知春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在庄正将煎好的药递给她时,她疑声道:“庄太医,这碗药当真能救得了主子吗?皇上刚才的话您也都听到了,救不了主子,您与方太医他们都要死,谁也保不了你们的性命。这人啊,什么东西都能拿来开玩笑,唯独一样性命开不得,你说是不是?命没了就是没了,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知春姑娘说得极是。”庄正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黑褐色的药汁,道:“这药一定能救得了皇贵妃。”
见自己将话说得这么明了,庄正还是坚持端药过去,知春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正自思索间,庄正道:“相信我,赶紧送去吧。”
“希望你不会拿自己的性命来玩笑。”如此说着,知春终是端了药去内殿,在弘历亲自喂瑕月服下药后,他们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待,看这碗药究竟会成为良药还是毒药。
弘历一直紧紧攥着瑕月的手,感受那微弱的脉膊与温度,如此不知过了多久,瑕月终于有了反应,但那绝对不是什么好反应,因为她整个人都在颤抖,而且显得很是痛苦。
看到她这个样子,弘历顿时慌了起来,厉声道:“方简,皇贵妃为何会这样?”
方太医亦回答不出,赶紧上前诊脉,若说瑕月之前的脉象是虚弱,那么现在的脉象就是乱,他行医那么多年,从未见过这么乱的脉象,根本断不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