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疑问往脑袋里钻,挤得他脑袋一阵疼。
成邺也觉得脑袋疼,派出去的人检查了邵霆的车,并没有找到周豫的手机。这个结果让他很不满意,也很头疼。邵霆到底把手机藏哪里去了?
“难道是随身携带?”
他隐身在一家宾馆,隔着一条长街,便是周豫入住的酒店。
他沉沉想着,手里拿着望远镜,看了一会,终究是什么也看不到。
周豫也快看不到了,左眼完全失明,右眼视力急速下降,这种即将成瞎子的现实压得快要疯狂。他还站在落地窗前,打不通邵霆的电话,便去打徐怀的:“我需要换一双眼睛。”
“先生,目前只能成功移植□□。”
徐怀的声音充满了叹息。
周豫伤了眼珠,里面神经坏死,永久性失明,另一只眼睛的状况也堪忧。他其实知道自己的情况,但就是不甘心。他不想变成瞎子。他握紧手机,声音强势狠厉:“我必须换一双眼睛。不计代价。”
每个人都有执念。
执念能杀人。
乔雅看着又一次灌她心灵鸡汤的人,清清淡淡的声音:“傅小姐,别白费功夫了。”
她不会提及那段绑架岁月,也不愿回忆那些疯狂的人。
傅文澜看她如此坚决,眼眸一转,换了话题:“你就不好奇沈以臻的生死吗?”
乔雅闭上眼,翻过身,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
“他出国了。”
傅文澜试探着,见她肩膀一颤,勾唇一笑,继续道:“听说,脑细胞急速死亡,片刻耽搁不得,直接送去美国急救了。”
她轻易看出她是在乎沈以臻生死的,便停了下来。
长久的沉默后,乔雅翻身过来,看着她,低低叹了句:“很有趣吗?”
她眼里是疲惫,神色是颓靡,又叹了句:“耍弄我,很有趣吗?”
“有趣的。”
傅文澜轻笑着握着她的手,苍白如骨的手,冰凉的温度,但她知道,她的心依旧是热的。她笑起来,目光里尽是鼓励和欣赏:“你善良,聪慧、坚强,对生命抱以珍惜和尊重,乔雅,也许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了不起。”
“没用的。”
乔雅抽回自己的手,看了看手背上泛青的血管,慢慢闭上了眼睛:“赞美或者羞辱,就像是浮名、虚利,没什么意义。”
“我不信你这些话。”
傅文澜摇头笑:“我不信你看开了。”
乔雅沉默了。
她没力气去争辩。
有些人总是自作聪明,自觉能掌控别人的想法。
何其可笑?
她从此再没跟她开口说一句话。
无论傅文澜怎么挑起话头,甚至拿着沈以臻的安危说事:“你知道,植物人还有苏醒的机会,如果脑死亡,那是必死无疑了。他啊,现在呈现出脑死亡的迹象了。”
乔雅像是没听到,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现在一天二十小时都在沉沉睡着,白天黑夜颠倒,没人跟她耗得起。
傅文澜像是放弃了,好长一段时间没再来。
她不来,叶南峤便来了。
他知道傅文澜为她申请保外就医后,就开始为她奔走上诉。为了寻找证据,转向了沈以臻,竟是发现她昏睡不醒的真相——麻醉不当,导致了植物状态。随后,他将真相告诉了沈琮,沈琮请他跟随团队出国治疗。他在国外待了三天,等他情况好转了,便急匆匆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