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猛地低头,躲开了第五箭。
只是略略慢了一些,头盔上的红缨已然被射落了。
再看花荣,同样只用弓荡,连续拨开了四只箭,绰住了第五箭,同样开弓放箭。
然后猛地伏鞍,躲开了第六箭,也是慢了些,被背后号旗被洞穿。
两人交马而过,既不减速,也不回头,只是背弓放箭。
雕翎乱飞,寒芒纵横,两只飞马绕场走,一对豪杰满画弓,箭矢漫天欲夺命,两个英雄争输赢。
不一刻,两人箭壶空空如也,居然各自射出了六十枝箭出去。
一般弓手,连发十一二枝箭便会胳膊酥软,再无余力,庞万春和花荣却射了六十箭,真是骇人。
庞万春拱手道:“佩服,佩服!”
花荣道:“你赢了!”
看庞万春,盔甲上钉着三枝箭,只是未能穿甲,挂在衣服上摇摇欲坠。
花荣只中了两箭,胸前一枝并无大碍,胳膊上这箭,却是见了红。
庞万春道:“我仗甲衣坚固,强吃一箭,才能伤你,算是平手。”
花荣道:“战场之上,衣甲也是手段,何必谦让。”
“即如此,算我赢了一阵,今日且罢,来日在比。”
说完,庞万春打马归阵。
从始至终,两人胳膊都没动一下。
到了阵中,方天定急忙传令军医来看,解开衣甲后,发现两边肩膀通红,胳膊上青筋虬扎。
庞万春任凭军医检查,笑道:“真痛快!”
方天定很理解他的心情,这是武将的豪情,他同样看的心潮澎湃,恨不得出阵搦战。
只是不可能,他是主将,便是出阵也要压轴。
“太子殿下,庞将军并无大碍,只是用力过猛,脱了力,歇两天便好。”
听了军医回报,方天定放下心来,让庞万春阵中休息。
离开是不可能离开的,这么多豪杰出阵,怎么可能只斗一场?
光明正大的阵前单挑,大概也就这么一次机会,谁都不会错过。
那壁厢,花荣归阵,道:“初战失利,损了军威,请兄长责罚。”
宋江自然不会责怪自己最忠心的小兄弟,只是埋怨道:“我看刚才许多箭枝,你可轻易避开,何故还要冒险?”
花荣笑了笑,没答话。
就宋江那三脚猫的功夫,如何能够理解武将的豪情呢。
不一刻,安道全到来,给花荣去了箭矢,上药包扎。
处理完,安道全吩咐道:“花兄弟,伤不重,只是骨头有损,最近月余莫要开弓了。”
花荣看向南阵,点了点头,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