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靳天羽参破悔指奥秘,道出了栾枫功力无双的原因,烛然听到也是无尽唏嘘。虽然自己习武几十年修为在江湖无上利害,但是在这能够顺应天地,驾驭自然的高手面前仍旧是沧海一粟般渺小。烛然不禁叹了口气,言道:“唉,靳先生说到这里,我父子尽皆折在悔指之下,也不算冤枉,毕竟人力难以胜天。”
靳天羽并未接言烛然的说辞,只是继续道:“故而栾氏悔指奥秘在于正常的卦象之外别生二爻,而天羽料想,那屏岳山棋子若是与悔指应和,便一定是也有些暗藏的玄机,这玄机何在,如同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之外,还有两爻变化,这屏岳山棋子也定然还有两枚额外的变数,故而才让孤竹君迟迟无法参破其玄机。烛然先生,天羽所言可是对也不对?”
靳天羽将悔指奥秘与屏岳山棋子的猜想联系到一起,这一番猜测的确是有些匪夷所思,其中最为惊讶的莫过于烛然了,因为他手中此时的确捏着一枚屏岳山棋子,尤其是当他也不知道靳天羽是如何猜中这一系列关键的时候,更加觉得靳天羽的确是一个不世奇才。不过烛然自从被栾枫废掉武功之后,似乎对世间江湖的利益恩怨已经看淡了许许多多。即便是靳天羽将如此玄妙说得煞有介事,他也只不过淡然一笑,言道:“靳先生,你自称弹指堪将参商和,看来此言绝不虚假。你的智谋包藏天地,蕴含古今,竟然可以将那些人所不知的奥妙想象得如此精纯,正如先生所说,那一枚棋子的确在老夫手中!”
靳天羽羽扇翩然,笑意盈盈,一副自负表情格外潇洒,囊括宇宙的信心让他也不禁有些飘然。又听烛然说道:“靳先生,相信你的智谋绝不紧紧是思考了这一悔指的奥妙,想那孤竹之上的变故也定然是阁下所谋。”烛然如此年纪,思考了许多是是非非,如今烛青能够丧命孤竹冰峰,栾枫会杀上孤竹,这样的情境本身就不是寻常江湖恩怨所造成的,若不是有靳天羽的谋划,自然不会有这些是非了。
不过在靳天羽听来,似乎又有着话外之音,既然对方说孤竹是非都是由自己安排算计,那岂不是在暗示自己的所为害死了他儿子烛青,那么这棋子一说是不是又要陷入僵局。靳天羽凝视踟蹰,脚下稍微向前又挪了几步,心中略有忐忑。
烛然当即言道:“靳先生,还请你遵守我竹岳的规矩。无剑海湖底路的确是通往竹岳峰顶的必经之路,老夫今日为阁下开了水路,已经是看在旧日的情面之上,就凭阁下的武功,若是上了我竹岳,怕是无人能够奈何得了你,还请莫要做出出格之事。”
靳天羽道:“天羽如今万事俱备,只欠那两枚棋子,渴望竹岳辩丈雅量!”
烛然冷冷言道:“靳先生,你这人也忒有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了。却不是说你手段毒辣,单讲这面皮一事,你却比我这不要脸的烛然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没有阁下的安排,想必我青儿也不会就这么快身死孤竹,如今你却又厚着脸皮来我竹岳讨取青儿遗物,你觉得老夫会不会把棋子给你呢?”
这确实说道靳天羽心里了,他正当心烛然小肚鸡肠心怀芥蒂,如今看情形那烛然冷嘲热讽还真的是不打算交出棋子。靳天羽眉目一皱,心中被讥讽一顿自然不好受,不过也只得赔笑道:“先生,这枚棋子是烛青生前所有,如今他离开人世,若是交给天羽,也可以把此物的价值发挥出来,又何必介怀于一事呢?更何况冰峰之上,栾枫与郢君对决,其实栾枫才是害死烛青的真凶,天羽的武功也不及对方,否则怎会不出手相救呢?”
烛然一声冷笑,叹了口气,言道:“靳先生你还真是能说会道。我猜你心中已经笃定了老夫不会把棋子给你,你这只不过是先礼后兵,最后的一句好言恳求,而后便要出手硬闯我竹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