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程桐才感觉到手中这把古藤鱼竿,看似平平无奇,黑油满腻,然而挥舞起来,韧劲十足,经常如同有生命一般,正反双向拍打,倒是游刃有余,格外的得心应手。虽然花粉纷飞洒落,却没有一星半点可以沾到程桐鱼竿范围之内。眼见得越来越多的瓯夷道弟子朝程桐聚拢而来,程桐把那鱼竿挥舞得更加带劲,将鱼线甩开,在头顶画出一个极为巨大的圆圈,足足七八丈有余,几百名瓯夷道弟子都借以躲过了这花粉一劫。
此时花粉一招被这名为凌云独钓的鱼竿破解,巫南教一方格外羞怒,从江水之中直接飞出一人,同时周遭的芦苇之中也纷纷摸出许多蛮夷服侍的教众。他们头戴宽大裹头巾,身上藏青色的布衣描龙绣凤,五颜六色的点缀着许多毒物,让在场的七位舵主一见就可以明显看出来对方的身份。
此时巫南教许多教众现身,周身带着无数毒物,众人脚下只觉得有数不清的蛇虫触摸穿梭,脚面脚下不断的涌入一些恶心至极的生物,让众人连抬脚都不敢了。此时瓯夷道众人心中害怕,不敢轻举妄动,紧紧缩在程桐的身子周围,虽然空中剧毒的花粉已经消失,程桐也已经不再挥舞鱼竿,但是众人很明显还是非常信赖程桐或者说是他手中的鱼竿。
“巫南教克鲁哈托,见过庆倓老人!”
“巫南教阮光凤,见过庆倓老人!”
这时候江天枫抢上两步,骂道:“卑鄙小人,竟然还有脸来这里作威作福,你们教主洛羽何在?”
“这样说却是阁下的不是了,我们怎能算作是卑鄙小人,你自己所为卑鄙之事,设计谋害庆倓老帮主的时候,怎地没见你朝着自己狠力的骂着卑鄙小人呢?人都是约束别人的时候格外严谨,关照自己的时候就法外开恩,江天枫,你这人忒也没有些气度了!”
书生模样的男子骂道:“哼,巧言如簧,其实是强词夺理,尔等无非是欲图我瓯夷道,今日是我们眼睛瞎了,耳根软了,让你们这些小人占了上风,不过我李秋莫尚有一息,今日定当与尔等奸邪拼杀到底!”
几个人你来我往骂骂咧咧的争吵庆倓老人根本没有理会,只淡淡的招呼着程桐道:“程桐,你过来,听我说话!”
程桐听从庆倓老人的言语,俯身来到庆倓老人身侧,庆倓老人低声言语了一句:“听清楚了,凝神静思!”程桐尚自不明所以,庆倓老人口中便开始念念叨叨,将一套套招式从口中说出“单手托竿,回打身后,身形蜿蜒,仿若锦鲤,此谓之金尾荡波;纵身而起,凌空劈斩,此谓之天门中断”,程桐一开始还不明白对方所言深意,只是参照这平阳门武功招式略微能够理解那些就是一些武功招式,甚至还能略微脑补出来那些动作,然而很快他便即顿悟出来,这些言辞招数配合那鱼竿耍起来可以说是凌厉至极,登即便舍却灵寿杖,将一把鱼竿在自己手中挥舞而起。众人一见程桐应着庆倓老人的竿法,打得人影重重,幻化无穷,好似又有一个庆倓老人,纷纷心中惊骇,瞠目结舌,甚至有些人双膝一软,便即跪倒在地,不住膜拜。
克鲁哈托一见程桐只不过经过庆倓老人几句指点,便即如此厉害,心中惊骇无匹,从怀中一摸,掏出一只白粉球丢向程桐。江天枫见对方动手,掌风一拍登即打出内力,白粉球凌空破碎,又是无限毒粉飞洒而出,程桐早已知晓这鱼竿的妙处,此刻见到这巫南教埋伏在后,心数更加歹毒,也不想留任何情面,只把手中鱼竿一摆,耳中不断回响老渔翁的招式,探海凭鲲,回日张罗,残网陋鱼。这几个招式连续打出,不仅把对方的毒物尽数扫光,连克鲁哈托也一时反应不及,当场被程桐抽中手脚经脉,三招过后,直把他打得跪拜在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