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君泽走到跟前,见她楚楚可怜红了眼圈的模样,以为韩叙是养红隼这几天养出了感情,也能理解她的心情,连忙伸手小心翼翼接了过去。满目心疼的让红隼躺在他的手掌上,连说话都不敢太大声:“乖,别哭了,我正好要去公司,顺便送你去宠物医院,看看这鸟还能不能治好,这不是还在动嘛!”她心里着急,脑子一乱起来就没了方寸,倒是没想到要立刻去宠物医院。韩叙连忙跟着南君泽捧着鸟走出去,任祁峰早就自动把车子停在那里等着他们。平日不养宠物的人,对宠物医院没有过多的关注,突然有需要的时候,车子在大街上穿梭着绕来绕去,却不知道该去哪找。南君泽双手捧着气息虚弱的红隼,捧到麻木了也不敢放下,绕了有十多分钟过去,任祁峰根据手机地图的指引,终于找到了一家宠物医院。南君泽小心裹着那只鸟下车,一边安慰身边急的眼泪汪汪的韩叙,匆匆进了宠物医院,连路人见了都称要赞这夫妻二人不仅恩爱,还很有爱心,以为他们把鸟当成儿子来养。医院里有几个人抱着自己的宝贝宠物在排队等候,看样子还没那么快轮到红隼,韩叙和南君泽也只好在后面坐下来等着。“南总,还有十五分钟就开会了!”任祁峰手里握着正在对话的手机从外面步态急促的走进来,似乎是公司办公室的秘书助理们在催了。南君泽握着韩叙肩膀的手稍微用了用力,本想说让她自己先在这里等一会儿,低头看去韩叙那难过的眉头紧皱的样子,想起了前两次就这么抛下她后出的状况,便犹豫着没动。任祁峰在一旁接完了电话又走来催,韩叙感觉到南君泽为难的神色,便从他手里拿走了红隼,情绪难免低落:“你去忙吧,你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有医生就可以了,我自己在这就行!”南君泽托起她的小脸亲了一下,确认她只是在心疼鸟,并没有生他的气,嘴角还是泛起盼她原谅的笑容:“你在这里给鸟儿检查完了之后不要乱走,稍后我会让任祁峰回来这里接你回家。”说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高大的身影迈着阔步出了宠物医院。上了停在路边的车子,南君泽俊朗的脸上原本挂着的笑容渐渐隐去,脸色渐渐沉下来,没有多少热情的语气对前头开车的任祁峰说:“你觉得二少奶奶今天奇怪吗?”任祁峰从内后视镜里看了看自己老板南君泽,没敢乱发表意见,顺着南君泽话中之意说的很含蓄:“南总指的是二少奶奶太在意那只鸟儿?”南君泽抬手将落在额头的几缕发丝往脑后捋了捋,摇头道:“不,女人大多心软,爱护小动物很平常,不足为怪,我说的是早上。”任祁峰想了想:“早上您亲自去韩家接二少奶奶,好像没有闹脾气。”南君泽再次摇了摇头,眉间开始拢紧:“那辆新的迈巴赫,不过一辆车而已,她为什么要刻意说出来是谁的?还有她说话的时候身体在抖!”任祁峰抬眼看去内视镜里,看到后座南君泽收紧的眼神霎时一惊:“南总是想?”南君泽透过玻璃看出去车窗外流过的熙熙攘攘,眼里凝聚着笃定,厚薄适中的唇瓣动了动:“稍后你回去宠物医院接她回家,然后去车行里调取那辆迈巴赫的车主资料。”任祁峰把车子停了下来,应道:“好的!南总,到公司了!”南君泽望着车窗出神了许久,这才发现车子已经进了公司,下了车回头说:“对了,回去路上你先去买一条中华鲟,晚上让方嫂蒸了,我请大少爷回家吃饭。”任祁峰跟了过去眨了眨畏缩的眼神:“南总,中华鲟是保护动物……”“那就买条杂鲟!”……这头的韩叙目送南君泽离开宠物医院后,急忙转身回去医疗室,刚好轮到她的号。韩叙把红隼交给了医生,一边在旁边目光不移盯着医生操作,不安的问:“医生,这只鸟是怎么了?还能活吗?”医生拿下了耳朵里的听诊器挂到自己的脖子上,平静的语调却给了她当头一棒:“已经死了!”韩叙忽然怔住,心底某处死死压住的担忧,就这么铺天盖地朝她身体里的血液席卷流窜,霎时整个人都麻痹了一样,许久都没能缓过神来。红隼死了!这根本不是一只宠物鸟,而是她仅有的的保命符,没了这只红隼,宋清云养的那只多嘴的鹦鹉随时都能飞回来别墅里。再去买一只显然不切实际。且不说这鸟是不是可以轻易买到,就是买来了同类的猛禽,根本不可能像白季岩那样有时间来慢慢驯服,有可能在别墅里啄瞎哪个人的眼睛,是个有常识的都知道非常危险。如果明知危险还弄进别墅,宋清云必定会起疑心。韩叙如同木偶一样移着脚步,随后瘫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一手撑着自己快要爆炸的头,她觉得要疯了。想来想去,红隼死了这件事必须告诉白季岩一声,好歹他是这只鸟真正的主人。想到白季岩,乱了心神的韩叙就好像有了救命稻草,堪堪稳住了心神,急忙掏出手机给韩逸打了个电话,连嗓子都哽咽起来:“韩二,帮我个忙!”韩逸一大早替她背了个大锅,正寻思着找她理论一顿,这会儿她一开口又是帮忙,韩逸满腹牢骚没发泄,显然不想干了:“咱俩断绝关系吧!”“你听我说!”韩叙按耐不住的焦虑,忽然加大音量喊了一嗓子,旁边走过的医生向她头来惊诧的目光。韩叙只好拿着手机往宠物医院门外走,压低嗓门几近哀求的语气:“韩二,别闹!我没跟你开玩笑,真的有苦衷的,但是我没办法告诉你,你现在去联系白季岩,把我早上开回来的车子给他送去,还有告诉他,红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