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道:“从前这卢侍郎便对王爷百般针对,大有一副恨之入骨之感,说不定是早已知道了从前卢大人之死的缘由,既是要报杀父之仇的人,此时竟是肯对王爷俯首称臣,小的只怕这是卢侍郎的缓兵之计。”
“你担忧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秦铭珗对此却是不以为然:“只是即便有杀父之仇如何,他知道又如何?这人活在世上,若是没有了活命的机会,哪里还在乎什么仇恨?”
“卢少业此时对本王俯首称臣兴许并非是心甘情愿的,但本王往后便是皇帝,他的性命便是握在本王手中,他还能如何反抗,如何去报仇了去?”
“更何况,本王是香苗的父亲,他既是对香苗深情厚谊,自然也得顾及香苗的感受,总归不能因为他的仇恨,让香苗活在仇恨之中。”
“回头,只随意的找上几个替罪羊,将当年的事情,随意解释一番的,糊弄过去,如此也就能让他打开了心结,也算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如此也就无事了。”
如此解释,安和却依旧是一副怀疑满满的模样。
秦铭珗见状,笑了起来:“你且放心了就是,卢侍郎从前既然能够因为仇恨无惧于本王,那便是足以说明他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既是如此的话,他自然是不会舍得让亲人受半分伤害的。”
譬如,宫中的慧贵妃以及公主,还有那个诈死逃出宫的六皇子。
卢少业需要牵挂的东西太多了,正是如此,他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逃脱他的手掌心的。
可以说,卢少业没有任何可以选择的余地,只能俯首称臣,尽心全力的为他做事。
卢少业想必也是这个道理,所以能屈能伸。
秦铭珗看了安和一眼。
而安和则是低头应道:“是,王爷英明,是小的多虑了。”
“多虑自然是好的,你替本王做事,这也是应该的。”
“挑选补品送到卢府去,再找寻几位医女给香苗安胎所用,其余的,便是挑选些能干的,务必牢牢的盯住了卢府,不容许有丝毫的错漏。”
秦铭珗吩咐道。
“是,王爷放心。”
此时,马车渐渐前行,透过两边窗户,能看得到从前见过的熟悉的街道和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