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翠珠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茶盏递过去:“娘娘喝杯参茶吧。”
见俞氏并不接,翠珠只得将那参茶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头,再低声劝慰:“娘娘这几日茶饭不思,总得顾及自己的身子才行,若是娘娘实在没有胃口,不如让婢子去请了太医过来,给娘娘好好瞧瞧……”
俞氏突然抬起头来,却也并不去看那参茶,只是直勾勾的盯着翠珠:“太医最近怎么说,泓儿的病如何了?”
一提起这个,翠珠的脸色也顿时难看起来,迟疑道:“太医,太医们说,此症十分难治,即便是治好了,也不知道往后会不会再复发……”
“不过娘娘放心,大皇子吉人天相,往后必定是好起来的。”翠珠劝慰道。
“往后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复发……”俞氏不听翠珠的劝慰,只是低声喃喃,满脸的阴沉也是越来越凝重,而后整张脸渐渐开始扭曲起来。
最后满张脸的悲愤顿时化成了眼泪,从那红彤彤的眼眶中汹涌而出。
俞氏可谓是哭的呜呜咽咽,一双手最终捂住脸颊,再也看不出她脸上此时的悲伤与无奈,可从指缝之中不断涌出的眼泪足以看的出来她此时的伤心与难过。
的确是难过的,亲生的儿子,堂堂的大皇子,未来的储君,此时竟是得了癔症,突然就做出来一些莫名其妙之事,事后竟是对所有的事情根本就不记得,还信誓旦旦的说根本没有做过这些事情。
而不曾犯病时,好端端的如正常人一般,若是犯病起来,却是六亲不认,所做之事更是不合常理,让人匪夷所思。
这样的秦叡泓,可谓连个正常人都不能称上,如何能说往后能够成为一个皇帝?
只怕,这样的秦叡泓,要从皇上立储君的名列中剔除了。
从前众望所归的未来天子,往后只能成为一个疯疯癫癫的闲散王爷,这样的事情只怕无论落在谁的身上,都让人难以忍受。
俞氏此时伤心难耐,既是因为担忧自己儿子的身子,更是因为他往后再无前途可言,所以痛心不已。
身为人母,必为之计深远,如今看到自己儿子前途尽毁,如何能够不伤心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