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人这个时候,无论是心中有愧也好,众目睽睽之下碍于颜面也罢,都会赶紧去扶了她起来或者连声辩解,而她也好顺势停了这磕头的动作。
如此一来,苦肉计做的足够,且自己也不必受到太多的委屈,可谓是一举两得,这沈香苗到是好,简直是一声不吭,只任由她在这里一直磕头,这脑门此时疼痛不已,膝盖也是跪的发疼,却又不能擅自停了,只能这样一直装模作样下去。
白氏硬着头皮一直在这里做戏,咬牙切齿的不停的咒骂沈香苗。
而那章筠庭瞧着这一幕,心底里是一阵阵的发笑。
这个沈香苗,当真也是有些手段,不动声色之间,到是先叫这白氏吃上了好大的一个闷亏,却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只是此时却不是让他笑的时候,眼下白氏是原告,沈香苗是被告,白氏所说的话,章筠庭也着人前去调查一二,发现白氏所言,的确也是真的。
而苏承业不肯跟着白氏走,沈香苗也出手阻拦,想必这白氏必定是做了十恶不赦之事,让正义感十足的沈香苗不肯袖手旁观,要帮一帮苏承业。
但这苏承业的确是白氏的儿子,无论其中是否有旁的缘由,无论是白氏是否犯了怎样天大的错,这白氏依旧是苏承业的母亲,苏承业依旧是白氏的儿子,母子关系无法断绝,身为儿子也不能忤逆母亲,做出大逆不道,不认祖归宗之事。
常言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家事旁人不能参与,眼下更是极其看重孝道之言,苏承业此举不妥,沈香苗这样相帮,在一些迂腐之人眼中也是助纣为虐,居心不良。
眼下,可谓是对沈香苗极其不利。
章筠庭一想到这一层,心中顿时一沉,只轻咳了一声,道:“白氏,此乃公堂,莫要哭哭啼啼,这个案子,有本官来处置。”
若是方才章筠庭如此,白氏必定是会反唇相讥章筠庭有意偏袒沈香苗,但这个时候她正因为磕头磕的头痛,章筠庭张口说话,刚好让她停了动作,到是让她松了一口气,只连声应道:“是,民妇知道了。”
说罢之后,站起身来,只站到了一旁去。
“沈姑娘,方才白氏所言,你可都听到了?本官也着人前去查看,证实这苏承业的确在你一品锅铺子里头,此事,你该如何解释?”章筠庭拧着眉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