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铭晟看面前脚下的秦铭珗,此时说不出一句话来。
自然是说不出来的。
秦铭珗明白此时秦铭晟雷霆之威而下,必定不会轻饶他,因此他才这样先发制人,先是认错,说自己被人蒙蔽,乱发善心才如此。
更是请求责罚,但责罚内容却是避重就轻,只捡了最轻的来说。
如此诚心认罪,却又自请责罚,他秦铭晟自是没有再发火的可能,即便是再加一些责罚,也不过与这些相当,不会过于重责。
秦铭珗的心思,说不出话的秦铭晟此时也十分明白。
什么一年俸禄补给卢少业,俸禄也是国库所出,是他这个皇帝的钱,说到底还不是他这个做皇帝的来出钱?
至于登门致歉,自不必说了,即便他秦铭珗有错,可他是王爷,卢少业是臣子,哪里敢苛求太多,到时候估摸着又是草草了事罢了。
想到此处,秦铭晟便觉得心中恼怒更甚,可看着秦铭珗此时跪拜在地的模样,实在是有火没地方撒,只是攥紧了拳头,怒目而视。
半晌,才开口道:“既是你如此说,朕还能再说什么旁的?只许了便是,只是唯有一点,只将你书房之中朕从前赏赐给你的一对玉如意,送给卢侍郎。”
“臣弟遵命。”秦铭珗跪拜,再次谢恩:“谢皇上恩典。”
“如此,也就是了。”秦铭晟站起身来:“来了福王府小半日,有看了这么一场戏实在是乏的很了,朕先回宫去了。”
“恭送皇上。”秦铭珗跪拜,随后送秦铭晟出了福王府的大门。
目送秦铭晟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去,秦铭珗才从地上起身。
经历了这样一场事端,秦铭晟此时的身形有些摇摇晃晃,因为失望,因为愤怒,也因为心中的畏惧。
秦铭晟对这件事情言语不多,唯独只说看戏之事,这讥讽之意十分明显,更是要了那对玉如意去,送给卢少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