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廊下发了许久的呆,章弘钰咬了嘴唇,掀了帘子往厅堂里头去了。
沈香苗正坐在炉子旁边,拿了绣花针在那绣荷包。
平日里除了做吃食,就是做吃食,即便是身为一个对美食和厨艺十分热爱之人,到底也有乏的时候,也想做些旁的来打发时间。
更何况,吃食,到底是难以历经的住这样路途遥远。
卢少业远在千里之外,送去的腌菜,腌肉整日的吃难免乏味不说,待春日之后天气变暖,只怕吃食也很难在往京都送了。
能表达女儿心意的,除了吃食,怕是只有身上的衣裳了。
只是不知道为何,沈香苗自认为自己手巧心细,拿的住那雕刻刀,能将那毫无生气的胡萝卜雕刻成艳丽的花朵,偏偏这绣花针在自己手中似乎完全不听使唤。
不是扎偏了针,就是扎到了手,即便是两样都能成功避免,却也是针脚粗大不均匀,歪歪扭扭,乍看上去像一条活灵活现的蜈蚣一般,实在难看,无奈之下只好拆了重新来缝。
而现下,沈香苗就在与手中的布料和针,斗智斗勇,争取能够征服了这两样东西。
“香苗姐姐。”章弘钰有些迟疑的开了口。
“嗯?”沈香苗正在入神呢,忽的被喊了一声,顿时惊了一个机灵,手中的针正扎布呢,力道一偏一下子扎到了手指头上。
“嘶”
沈香苗吃痛,眼瞅着手指肚上的血冒了出来,便放到口中吸吮了一下,看那血珠子不再冒了,道:“怎么了,吓我一跳。”
章弘钰不回话,只看着沈香苗手中的东西:“香苗姐姐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绣个荷包。”沈香苗笑答,费力的又拿起了那绣花针来,勉强的扎上两针,只是这样一来,那上头的图案越发显得歪歪扭扭的,有些难看。
得,只怕又要拆掉重新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