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站了一院子,为首的章福站在了最前头,站的笔直。
其中一个丫鬟经不住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旁边的另一个丫鬟急忙碰了碰她的胳膊:“小心着些,哈欠打的这么大,若是让瞧见了,说不准又是一通的叱责呢。”
“那又如何,管天管地,管不住人拉屎放屁的,这哈欠既是来了,又如何憋得回去?”那打哈欠的丫鬟满不在乎,甚至有些恼怒道:“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在这里折腾人呢。”
那劝阻的丫鬟见她说话既粗鄙又满不在乎的,撇了撇嘴,不说话。
“真是不晓得,还要在这儿站上多久,不让咱们睡觉,也没个什么说法,干巴巴的让咱们在这等着,真是不知道几个意思。”丫鬟抱怨着,又打了一个哈欠。
方才劝阻的丫鬟,此时也是有些不耐起来:“谁知道呢,且等着吧。”
两个人抱怨完以后,彼此又看了对方一眼,无奈的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继续站着。
为首的章福,自然是听得到底下人的一些抱怨,略垂了垂眼皮。
眼下的状况,实在是过于复杂了些。
先前虽说他家老爷拒绝了这门亲事,但并未对他们明示对待此事该态度如何,分寸如何把握,以至于现下没有得到他家老爷的回复之前,他也只能小心谨慎的对待,防止万一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连累了他家老爷。
所以,也只能等着。
章福抬起头,瞧了瞧屋子里头的灯火通明,张了张嘴,问及门口站着的丫鬟:“劳驾问一下华姑娘,命我将园中奴仆全部都召集起来,所为何事?”
被问话的那位姑娘,瓜子脸,皮肤白净,模样也算的上清秀,唯独一双细长的眼睛,带了十足的尖酸刻薄,现下更是斜了斜眼睛,挑了一下更加细长的柳叶弯眉,十分不耐:“姑娘的意思,我如何晓得?姑娘既是命福管家在这儿候着,福管家候着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