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止了笑的卢少业才开口道:“这话问的,男人三妻四妾,朝三暮四,这不是常有的事?夫人也应该知晓这个道理才对,旧人再好,哪里能敌得过新欢呢?”
“再者,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谁又不想着给自己留个后代,往后传宗接代呢?说起来,张意卿,也已经几近四十了吧,有些人到了这个岁数,怕是连孙子都有了吧,还不许他想着给自己留个后代?”
听完这些话的田氏,犹如五雷轰顶,不可置信的呆愣在了原地。
“这不可能……”田氏喃喃自语了数声之后,歇斯底里的喊道:“这绝不可能!”
张意卿对她可以说是宠爱异常,对她言听计从,从未有过违背她意愿的时候,怎么可能会这般欺骗于她?
银朱和她说过,因为她喜好糕点甜食,张意卿怕旁人做的不好吃,便亲自下厨给她做,手被刀割伤也不在乎。
银朱还与她说过,因为她时常畏寒,张意卿不许重金寻了西北墨狐皮给她做了大氅来,供她穿戴。
因为她恼怒嫉妒家中那些年轻漂亮的丫鬟们总是围着张意卿打转,张意卿便每隔一段时间将家中的丫鬟们遣散出去,再重新买了一批进来。
甚至她因为不想让旁的女人靠近张意卿,派了银朱散播了流言出去,说张意卿身染花柳脏病,张意卿不但没有任何恼怒,甚至为了让她高兴,也并没有澄清这些不实的谣言。
张意卿对她,田氏自认为算是十分痴情。
所以她不信,不信张意卿会骗她,会将她蒙在鼓中,拿她当了猴子一般的戏耍。
看田氏依旧不信,卢少业并不解释,只是抬手吩咐旁人:“带了人上来。”
话音落地,脸色泛白,战战兢兢的红玉便被带了上来,低着头扯着自己的衣角,瑟瑟发抖。
“和你家夫人说一说,你是何人。”卢少业道。
“俾叫红玉,是伺候兰姨娘的。”红玉小声答道,兴许是因为畏惧的关系,声音带了颤音。
卢少业扬了扬眉梢,道:“此事你算是知情人,那你也便说上一说,兰姨娘被偷梁换柱一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