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倒是也瞧了出来这其中的端倪,只是颇为不解。
这沈香苗怎的就瞧了出来周兰儿有事相求?
沈香苗笑着解释道:“周兰儿对我怨怼颇深,对我更是十分不满,若是今日她是来找我茬,向我炫耀的,必定大张旗鼓的走到我跟前,当着众人的面,尽情显摆上一番,如此才会觉得解气。”
“而此时她却稳坐马车之中,让你喊了我前去,这必定便不是想着要讥讽我或者炫耀什么了,而我与她又算不得交情好,喊我过去势必不是为了拉家常,闲聊天的,那也只能是为了求我办事情这一条了。”
“也只有是求我做事时,方会不想到我面前,也是怕旁人瞧见了,她觉得没了面子,再者便是觉得她来找我,有些低三下四之感,心里头不爽快,便让你喊我前去,这样方能让她觉得她仍旧高高在上,略略弥补一下她心中的恼怒罢了。”
沈香苗解释了一番,最后又加了一句:“不过就是为了所谓的脸面罢了。”
还有,可笑的尊严。
既是求人办事,那便要拿出来该有的态度来,好声好气的说话,对方兴许还能和颜悦色的和你说上一说,却是摆出这一副傲然的模样,维护可笑的尊严与脸面,又有何用?
人活在世上,不可能不去求了旁人,为难之时求人不让人耻笑,倒是这一副做派,让人生厌,令人笑话。
沈香苗对周兰儿的印象,自然又低了几分。
“这事你晓得便好,这会儿周兰儿怕是也正因为我说中了她的心思正恼呢,你也别回去触了霉头,不用上一会儿,她便自己过来了。”沈香苗交代了红玉一番,自己专心将炸好的天蚕土豆拿了调料搅拌均匀,撒上碎碎的、碧绿的葱花,给了旁边一直等候的人。
周兰儿此时脸红一阵白一阵的,看着沈香苗在那忙碌,丝毫不理会她的模样,心中一阵恼怒。
怒火之下,浑身都有些颤抖,手指甲更是握进了手掌心中,留下深深浅浅的月牙痕迹。
兴许是因为生气,腹中的胎儿都感觉到了惶恐,微微动了一下。
感受到腹中那轻微的蠕动感,周兰儿方才的愤怒顿时都烟消云散,满心都换做了身为母亲应有的柔情,伸手轻轻的摸了摸耸起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