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栓子时常到徐氏一家来走动,往常倒是也见过沈香苗几次,忽的笑了笑:“那丫头我也是见过的,长得瘦小,性子又随了她娘,懦弱不爱说话,怎的现在吃了熊心豹子胆,还跟姐你叫起板来了?”
“这啊,你就不知道了,这丫头最近不知怎的就机灵起来了,又厉害,上次给张员外家找丫鬟那事,就让她生生给搅和黄了,现在又哄得那俩老的不跟我们一起过,这会儿据说还在镇上卖什么卤串儿挣钱,现在人二房一家日子过得可好了,天天有肉吃,连铁蛋都去上学堂读书去了呢!本身我还寻摸着能沾点人二房的光,可俩老的却发了话,说什么谁挣的就是谁的,要是别人敢惦记,就打断谁的腿!你瞧瞧这话说的,那二房以前穷的时候,咱们还帮衬不少呢,这会儿有钱了,倒是想跟咱撇清关系了,什么人呐这是……”
徐氏越说越生气,气的把手里的豆子都拽了几片叶子下来。
“就是,这些人也忒没良心了,姐嫁到沈家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的,那些人倒是会过河拆桥了!”徐栓子也忿忿不平的,帮着说了两句。
“成了,不说那个,谁让咱们家人心眼实诚呢,他们爱咋咋,咱不亏良心就成。”徐氏摆摆手,满脸的无奈和可怜相儿。
“话不能这么说,是咱的就得要回来!”徐栓子这会儿倒是来了劲儿,咧嘴摸着鼻子笑了一会儿,道:“姐方才不是还头疼文松上学堂束修的钱呢,依我看那,咱们……”
徐栓子在徐氏耳边嘀嘀咕咕上了好一阵子。
徐氏起初是满脸的气愤与不解,而随后却是喜笑颜开,笑声响亮:“这法子倒是不错,还是栓子有主意。”
“那是,也没看我是谁!”徐栓子亦是得意洋洋,扭头对沈静秋笑道:“成了,外甥女也别哭了,这衣裳料子舅替你娘应下来,等这事儿成了,给你扯上一身好料子衣裳,再买两个花儿戴!”
“真的?”沈静秋一听这话,立刻就止了哭。
“这还有假,你要不信就算了,当你舅没说!”
徐栓子常年在镇上做工,时常去有钱人的大宅院里头做活,可是见过不少市面的,主意也多,他既然应下来了,这事十之八九算是成了。
沈静秋伸手抹了抹眼泪:“信,我信。”
随后,就跟着徐氏去灶房里头忙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