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真是啥也不懂……”徐氏觉得跟沈静秋说话无异于对牛弹琴,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到外头来喊了正在磨镰刀的沈福田:“当家的,静秋刚才说二房铁蛋去上学堂了。”
沈福田头也没抬,镰刀磨得刷刷响:“上就上吧,咱家文松不是也要去上学堂了么。”
“你话说的真是轻巧,你没用脑子想想,二房家以前可是收麦子前都断粮,下雨天屋顶漏水的穷,这会子竟是有钱交束修让铁蛋去上学堂?你不觉得这里头有蹊跷?”
沈福田手下磨镰刀的动作顿时就停了下来,抬了头看了徐氏半天,又低了头去,道:“这有什么,兴许是爹娘给的,再者,香苗那丫头不是去镇上卖吃食了么,也兴许是她挣的。”
把碗里的水浇在磨刀石上,浇去那黄中泛红的脏污,沈福田拿了镰刀吹了吹,又拿大拇指在刃上试了试,接着说道:“得了,这事你也别想了,爹娘爱偏心谁偏心谁,咱们干好咱们的活就是,再说,咱们当大伯、大伯娘的,孝敬爹娘,看护子侄都是应该的,只是香苗那丫头的性子,实在是……罢了罢了,都是一家人,不该说两家话,这事就别想就成了。”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之后,徐氏刚刚肚子里的气,蹭的一下就到了脑袋顶儿,觉得头都嗡嗡了起来。
“偏心?爹娘凭啥偏心,咱们辛辛苦苦的给他们收麦子,二房、三房连手都不伸上一只,这会儿竟然还帮衬上老二一家的,这也太没天理了!还有那沈香苗,她挣钱咋了,这么多年咱们也算帮衬二房不少,她现在挣了钱就可以自己随便花销,对咱们不闻不问了?”
徐氏越说越气,根本待不住了,抬腿就要走。
“你干啥去?”沈福田喊住了她。
“干啥?找爹娘说道说道,这事儿不是这么办的!”徐氏气的不轻,手都攥成了拳头,气呼呼的走出了院子。
沈福田拧了眉头,半晌才慢吞吞的说道:“你莫要去了……”
可一抬头,这院子里却是早已没了徐氏的影子。chapter();</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