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秋这才坐下来端了碗,拿了筷子。
“小孩子胡闹,你也惯着她,不是说要给文松看学堂了么,这束修指定少不了,哪里还有闲钱扯布料做新衣裳,静秋身上的衣裳都新的很,比咱村大半的姑娘穿的都整齐呢。”沈福田忽的开了口。
徐氏斜了一眼:“你懂什么?过了农忙,媒婆子闲下来就该开说说亲了,静秋穿戴的光鲜些,也能找个好婆家,回头还能贴补文松点,总不能像春花似得,当真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出嫁几年也没往娘家贴补过什么!”
沈春花是沈福田和徐氏的大女儿,三年前嫁了人,如今已是有了两个女儿,不常回来走动,更别提贴补一事了。
徐氏因此十分生气。
沈福田听了这话便不做声了。
“得了,赶紧吃饭,吃完饭把二房三房的人都叫来,说说农忙收麦子的事,让他们两家先帮着把咱家和爹娘那两亩地麦子收了,完了先别管他们两家你先去帮帮栓子一家,他忙着做工挣钱,家里就剩下高氏带着几个孩子,做不了什么活。”徐氏叮嘱了一番。
徐氏向来偏帮娘家兄弟,十几年来一贯如此,沈福田也都习以为常,点头“哦”了一声。
吃完饭之后,沈福田就去寻了沈福海来商讨收麦子的事。
小半个时辰之后,沈福田就回来了。
徐氏拨了拨油灯的灯芯,屋子里顿时亮了一些。
“说准了没,明儿个还是后儿个开始割麦子?”
沈福田没吭声。
“咋跟你说话你还不吭声了,说准了我好跟栓子媳妇儿说一声,去给他们家割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