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多想,当时还给他准备了一些水果让他带去见人,因为空手去总是不好,没想到那天他出门之后就一直没回来。这孩子的行为我们没法预估,按照以前的行为来看,我们推测他是偷偷一个人离开走了。第二天,村头出现了骚乱,大家伙说在村头出现了怪物。乡亲们非常恐慌地说是那怪物从未见过,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说是像人,又不如说是像虫。
“我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匆匆忙忙赶过去,到了村头,就看到几个大胆的拿着竹竿,正在戳树上一个东西。直到亲眼见到了,我才明白,为什么其他人会用像人又像虫这个形容来用作比喻。因为虽然那东西脏乎乎的,但细看明显就是个没穿衣服的人。可你要说是人吧,看那人的行动,又全都不是人类能做出来的动作。”
村长的表情变得充满恐惧,即使是回忆,当日的画面也依旧让现在的他感到心惊胆战:“那个东西面朝天,四肢反折,像少了四条腿的大型蜘蛛,就这么趴在树枝阴影里,嘎吱嘎吱地在吃什么东西,看不清,只能看到有鲜血滴滴答答顺着树干一直流到草丛。底下乡亲们围着看了许久,终于有胆大的找了竹竿,想戳着看看这东西有什么反应。
“我怕有危险,大声喊不要动,可还是晚了一步。只见一只被吃了一半的狗尸从树上摔下来,那东西因为被打扰进食而暴怒,钻出树影冲我们大叫,声音又尖又细。他一张嘴裂开,张得老大,一直裂到耳根,一个人的嘴不可能张开到那个程度的。我一看清这个景象,几乎昏过去。因为我认出来了,那被乡亲们称为不人不虫的东西,他就是我弟弟啊,他是刘录!”
方老头听到此处,神色毫无波动地继续问:“然后呢?”
“树底下的乡亲被吓得直接摔倒在地,刘录用怪异的姿势从树上跳下来,从嘴里弹出一根极长的舌头。舌头仿佛肿了似的,几乎有婴儿拳头那么粗,加之又长,整个就跟一条长长的肉虫似的。那乡亲反应快,拿竹竿挡了一下,没被舌头戳到。可谁想本来那根看着好像伸到了极致的舌头,竟然从中裂开,又弹出更细更长的半截舌头,也是柱状的肉虫模样,但要小上一圈。
“所有人都吓呆了,本以为这次要死人,但好在事情发生之初,有个人机灵,看情形不妙,回村取了驱虫粉。回来的人正好赶上这一幕,于是抓着驱虫粉就对刘录兜头撒过去,不少粉末掉在刘录的舌头上,刘录沾了粉之后,一边惨叫一边在地上打滚,舌头却是缩不回去,一直拖在外头。”
老头说:“他在这之前,已经死了。”
“是么?”村长失魂落魄的,喃喃道,“我想也是。”
“再之后怎么了?”
“我们拿麻袋将刘录套住,又报了警,只是等警察到我们村的时候,刘录已经凉透。他那条黑色的长舌头从他身体上脱落下来,变成干瘪的一条,而刘录嘴里是空的,舌头没了。我们仔细研究了一下,这黑色的东西应该是某种虫类。二哥说,这应该是一种没被人发现过的寄生物,通过取代动物的舌头,并分泌信息素来控制动物的行动以达到……”
“这些事情不用说。”老头将木盒拿到身前,他盯着村长,“我只想问,你又是怎么拿到这个盒子的?从你刚才讲的故事来看,刘录根本就没有时间把东西交托给你,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