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暖暖的手机嗡嗡响,断断续续有三四次,屏幕显示名字始终是宫礼新。
他今晚就不用应酬,不用出去纸醉金迷吗?怎么这么空闲又耐心一遍遍给她打电话。
今晚的两件事情都让人很不爽,徐暖暖心情十分不好,她现在不想说话只想立刻回到家,赶快躺在床上蒙头大睡。
尤其,她现在不待见宫礼新,不想见到他人,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手机铃声响了又停,反反复复地叨扰。
司机师傅劝她,“电话打这么多次,别是真有急事儿。”
“他能有什么急事儿,有事儿也是鸡毛蒜皮的烦心事儿。”话是这样说,徐暖暖还是接了电话,以免宫礼新真是找她有急事,他鲜少这样连续打这么多次电话。
“……”电话通了,那边却不说话,估计是没想到电话竟然通了。
“……”徐暖暖较劲,一样不说话。
“暖暖?”宫礼新试探地叫她的名字。
“……”徐暖暖仍旧不回应。
宫礼新似乎叹了口气,“什么时候到家?”
“这边还没结束。”徐暖暖故意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
“……打你电话不通,我联系了席品鸥,他说你提前走了。”宫礼新又问,“你在哪里?”
“……”徐暖暖咬着嘴唇,不说话,她小时候就这样,心情不好的时候谁和她打招呼她都不理,徐妈一度以为她是有孤僻症。
“暖暖别闹,很晚了外面不安全。”宫礼新说,“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好啊。”徐暖暖说了大概的位置,又没说太具体。
“你把定位发到我手机上。”宫礼新只记得主路,没记住其他的。
徐暖暖敷衍,“手机没电了,路很好找。”说完就挂了电话。
她手机电量剩余百分之四十八。
她的每任男朋友都被她任性,大大小小变着花样的设置难题折腾过,有的说她作,有的说她可爱。唯独宫礼新,是乘坐了直升梯一路通关,她从未为难过他,甚至是亲自动手清理障碍,她在他面前,算是听话懂事儿的。
可是懂事儿的小孩,没有糖吃。
徐暖暖想起裴一佳,裴一佳算是有些作的女孩,过去也没见宫礼新恼怒过不耐烦过,他不是照样甘之如饴地跑前跑后。
人啊,一定不能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太低,不然别人只觉得你好踩。
徐暖暖心眼很小,她很计较,她就是要处处和裴一佳做比较。
然后她发现,过去是她太给宫礼新脸了,才会让他蹬鼻子上脸,这样欺负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会有轻微的抖m体质,要不怎么会有受虐倾向呢。宫礼新有,徐暖暖有,这可能叫做贱性。
他贱,是他把感情付给了一个不珍惜他的女人;她贱,是她把感情付给了一个压根就不爱她的男人。
这样来看,她和宫礼新是不是应该算得上般配。
徐暖暖挂了手机,对司机说,“到前面的路口,把我放下吧。”
“你家在这附近?还没到。”出租车司机尽职地说,“大晚上不安全,你要去其他地方?我送你过去。”
徐暖暖很感谢这位陌生人,“很晚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我丈夫来接我。”
“哦哦,有人来接就行,安全些。”司机在路口放下徐暖暖,徐暖暖多付了一倍的车钱。
临走,师傅叮嘱她,“这么晚他过来接你就是担心你,好好说话可别生气,更别说气话。”
“好。”
好好说话是不可能了,她徐暖暖天生就没长那样的舌头。
徐暖暖下车的地方不算显眼,是个有些偏僻的小路,她站在十字路口的这侧,旁边的路灯坏了,她像是隐藏在黑暗里的鬼魅。
宫礼新过了十分钟到,他开的那辆车,车型不太好看,车牌号倒是不错。他停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在打电话,对方可能没接,他低头看手机,又把手机放在耳边。
徐暖暖的手机在包里振动,没有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