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暖暖本来只是和宫礼新较劲,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嘴巴是痛快了,心里却梗着一口气,几乎把自己气得背过去。越想越气不顺,觉得自己窝囊极了,心想你已经单方面给我定了罪名,认为我已经出轨了,我若不出岂不是太辜负你的信任。
工作后的闲暇时间,徐暖暖还真的认真观察周围的一切男性。结婚的不行……离过婚的不行……这个年龄小……那个有口臭……这个手不好看……那个总是放屁……
翻了又翻,竟然没找出来一个像样的“出轨”对象。
小助理在外面敲门,探头探脑的,“徐经理,领导请你去办公室。”
徐暖暖坐着不太想动,“席总?”
小助理探着脑袋,笑嘻嘻的模样,“是呀,可能是递上去的文件有些问题,席总好严肃呀,让你过去解释一下。”
不管是不是因为宫礼新,徐暖暖都该和这位花名在外的领导保持适当的距离,至于合适的距离具体是多远,她想,应该还是需要站远一些,能仰望到席总的。
徐暖暖叹口气,把柜子里稍微矮一些的高跟鞋拿出来换上,这才出门去席品鸥的办公室。
席品鸥的办公室和徐暖暖不在同一层,徐暖暖抬手轻轻敲门,听到里面沉稳的应答声才推开门。席品鸥坐在宽敞的办公桌后面,衬衣挽在手肘处,露出结实有力的手臂,短发精神。
席品鸥的长相就是个矛盾体,身为一个男人,却肤白浓眉,皮肤比徐暖暖一个女人还要好,好在硬朗的脸型才没显得娘,一切又显得很和谐。
上帝在造席品鸥的时候,一定是花费了些心思和时间的吧。
现在,这件堪称静止的工艺品,正低着头在翻文件。
徐暖暖看了眼文件夹颜色,的确是她新做出来的。
“席总,您找我?”徐暖暖走过去,立在桌前。
席品鸥手里捏着笔,点了点桌前的凳子,“坐下说。”
领导的脸色算不上好,与前段时间相比,又算是雨过天晴了。就是绷着脸,徐暖暖仍是不能掉以轻心,惹得这头狮子。
徐暖暖把文件里可能被挑剔的内容在脑中快速过了一遍,这份文件她是动了些小聪明,刻意模糊了一些数据的比重,又自作聪明地放大了一部分数据的重要性,有邀功请赏的嫌疑。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被老总叫上来的。
徐暖暖还是有些紧张的,和席品鸥独处,总是有股子被压迫着,呼吸不畅的感觉。
她勉强解释为:这就是气场。
席品鸥把文件合上,双手一合,抬头看着徐暖暖,没立刻说什么。
可他的表情,就像是写了几个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徐暖暖心里更没底,被看得头皮发麻,她勉强笑着,小心翼翼地试探,“席总,是文件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席品鸥莫名其妙地笑了笑,真有几分要人命的感觉。
徐暖暖却是更加不安了,不知道领导这笑容有几层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