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暖暖后来在接小宫放学回家的路上,又在夜市上见过一次那个卖煎饼的小贩,摊位前仍旧排起长队,那人仍旧是拽唧唧的透着不专业。
徐暖暖又去买了一次煎饼,仍是两个,这次她没喝酒,话自然就没那么多。
小贩估计是认出她了,往里放的果子放少了。
徐暖暖没拆穿,提着煎饼带着小宫回家了。
小宫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刚出生时候宫礼新穷得干干净净,现在宫礼新有钱了孩子又有记忆了,只知道自家有钱从不知道他爸以前穷得一顿饭的餐标只能是五块钱的盒饭。
小宫白白胖胖的,贵的东西吃不够,便宜的东西挑三拣四,如果是亲生的孩子,徐暖暖早就动手修理他了。小宫咽了两口煎饼就说不好吃不肯再吃,宫礼新一口没吃。
“你喜欢吃煎饼?”宫礼新见徐暖暖吃了大半个。
徐暖暖摇头,“算不上喜欢吧,尝尝味。”上次买的那两个,最终的归宿在垃圾桶里,这是她第一次吃这个小贩的煎饼。
说实话,味道真的一般。
“你要吃完?”
徐暖暖理所应当地回,“花钱买的,丢了多可惜,要不你把剩下的吃了吧。”
“不干净,我不吃。”
徐暖暖吃了一个半煎饼,终于发现了这饼的唯一一个优点:分量足。
白天见了煎饼小哥,徐暖暖不由得想起那些年的陈年往事,那时候宫礼新刚和裴一佳离婚,又带着不满一岁的小宫,白天上班夜里带孩子,工作生活得一塌糊涂,徐暖暖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提供照顾,谁知道后来就照顾到床上去了。
宫礼新辞职跟人学做生意,把唯一的积蓄也赔进去,他又没脸回家找父母求救,一个人硬是熬着,孩子哭的时候他崩溃得一样想哭。徐暖暖那时候有固定的工作,辞职怂恿宫礼新在大学门口,开小摊卖麻辣烫,好像那是宫礼新的第一桶金吧。
再后来,他就一路高歌走上了人生巅峰。
徐暖暖坐在床上摆弄在网上新买的小玩意,宫礼新刚洗过澡不知道在找什么,擦着头发在屋里走来走去。他擦头发不肯用毛巾包着头发,而是恣意地乱甩,水珠好几次落在徐暖暖身上。
她不得不放下手里的物件,从床上跳下来,夺过毛巾盖在他头上,用力揉,“你和你儿子都是磨人精,你这么连擦个头发都不会。”
宫礼新不知道说了什么,徐暖暖没听清,猜测肯定不是感谢她的话,这对父子把她当保姆一样使唤,简直是得心应手,丝毫不觉得愧疚。
徐暖暖把半湿的毛巾拿去浴室,又翻着抽屉找吹风机。
宫礼新靠着浴室门站在那里,他两条手臂绕着,“白、高、瘦、帅,卖煎饼的那个年轻人的相貌,是你喜欢的类型?”
吹风机的线与其他线缠在一起,徐暖暖把一团扯出来一根根的拽,听到宫礼新的话,她一时心虚,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好像是诶,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
宫礼新走过来,扯住白色的线,从中间抽,轻易地把风筒解救出来,“你在这方面倒是做到了始终如一。”
徐暖暖看着他的背影,很快外面传来嗡嗡的声音,她一阵心烦。
依照宫礼新匮乏的想象力,怎么可能会发散思维呢,徐暖暖真是高估他了。
宫礼新又开始新一轮没完没了的应酬,徐暖暖也忙,忙着跟席品鸥跑前跑后,陪着这个领导吃饭,陪那个领导打球的。她累得躺在椅子上短暂的休息,竟然能蜷缩着睡着,睡醒发现身上盖着件黑色的手工西装外套,她放眼望去,在蓝天白云绿草地之间,站着一男子,顶天立地气定神闲,眼神随意往这边看了一眼,勾人魂魄。
眼睛放电的男人,跟开屏的孔雀一样的骚里骚气。
徐暖暖见不用她作陪,她懒得起来,继续蜷缩成一团,把别人昂贵的西装外套往上拉了拉,当毯子盖着。凑近鼻端闻到淡淡的香水味道,她躺着没多久又睡着。
从球场转移到酒店吃饭,徐暖暖坐席品鸥的车,徐暖暖上车没多久又昏昏欲睡,哈欠不断。
席品鸥亲自开车,他偏头看了看徐暖暖,突然问,“你是不是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