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磨磨蹭蹭地拿着一堆试题走到门口时，宋清河正掀开被子下床，白渺渺渐渐收住了脚步，她看见他一只手撑着床面不稳地站起，另一只手握着移动的吊瓶架，，扶着雪白的墙壁一步一步往餐桌的方向挪去，宋清河的步子很慢，沿着墙壁一圈才蹭到了桌子前，坐下来的那刻似乎整个人都松懈了开来，白渺渺顿时有些懊悔自己的这些举动，她想从头开始靠近他，却也不想他会那么辛苦。

“还不进来吗？”

屋子里的人抬眸看了眼她站得位置似乎早就知道她的存在，他坐得方向刚好是窗口的位置，大片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将他整个人照耀地彷如一幅定格的油画一样。

白渺渺恍惚间仿佛看宋清河低头的瞬间露出一丝极淡地笑容一闪而逝，她听到声音赶紧迈步走到他的身侧。

一叠卷子放在了铺满阳光的桌子上，“坐下吧……”宋清河说着，素白的手指拿过了她做了一半的卷子看了看，一时愣了愣，“空着的都是你不会的？”

“嗯……”白渺渺垂下头不好意思地小声应了一声，宋清河翻了翻卷子，每一张都稀稀拉拉地做了几道题，但空着的题目也确实不少，似乎不是他一时的功夫能讲解完的。

他看了看抽出了几张含有几道重要知识点的试卷，每张卷子上都圈了几道题，“我慢慢讲给你听，如果不懂你就问，好吗？”

白渺渺点头如捣蒜。

宋清河拿起一张卷子，临开始的时候犹豫着问了一句，“渺渺，那天……我的样子吓到你了吗？”

白渺渺缓缓摇了摇头，那一日说没有吓到才是假的，她并不清楚宋清河的身体情况，可从刚才他行走的无力看，手术做完他的身体真得不怎么好。

她以为他醒来会开口训她，可宋清河却只担心他的病有没有吓到她，他甚至绝口不提她那天那样哭闹说过的极为难听的话。

“没有吓到就好。先看解答题吧。”

“你看这道题里集合a含有参数a，你需要对参数a进行分情况讨论，罗列参数a的各种情况时，你要依据集合的性质和影响运算结果的可能而进行分析，不多不少是分类的原则……我们可以根据情况这样解题……”

宋清河挑了支铅笔慢慢地讲给她听，将解题的方法步骤在纸上详细地呈现，白渺渺顿时拿出以往的认真专注在试题上，“做题的时候一定要看清楚题目，你现在做做看……”

宋清河讲了一遍，看着白渺渺理解能力似乎很强，他只说了一遍她便依样画葫芦地写着答案，他趁她做着题目，想起搁在桌上的文件不免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白渺渺停了下笔，宋清河的双手扶在桌子上，手背有些用力，白渺渺抬起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张口帮助他，只好不放心地悄悄注意着他的举动。

宋清河拖着步子回到移动桌上拿起文件的时候，回头便看见渺渺在盯着他看，见他看过来她又立刻把脑袋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