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伙伴呢?”
凤小七知道小世界里还有别的稀奇古怪的家伙。
凤殊自然也不奇怪她知道,摇了摇头,“也不知道。那些家伙本身来历也比较古怪,就像梦梦,我们凤家其实了解得也不多。”
“说的也是。也许以前的老祖宗会清楚,但现在还真的没几个人有机会见到梦梦,更别提和它亲近了。来历什么的倒不是最重要的事情,最重要的是能不能相处出感情来。”
凤小七叹了一口气,“你以后真的不要随便替虫族说话,哪怕你不是真心要为它们说话,但你刚才那样说话,就像是为它们的存在正名一样。
不是所有的存在都有它存在的合理性的,哪怕虫族这个种族已经存在多年,但是在其他生物眼里,虫族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合理性,或者说,合法性。
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不正当的,所以我们人类和兽族,甚至是植物界的大能,才会认定我们师出有名,对所有虫族都可以毫无芥蒂地赶尽杀绝。
如果你在人前发表刚才的那番话,一定会被群起攻击,甚至会因为是凤家继承人的身份而连累家族,使得凤家被架到火上去烤。这种事情,上去就下不来了,因为不会有任何势力任何个人乐意看到凤家平安无事地走下来。
无论如何,都要付出代价的。
这种代价本身,就是在替我们同盟与虫族开战正名,我们是替天行道,我们是正义之师。虫族是绝对不容于世的,它们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不应该降生,不应该存在。”
凤殊闻言沉默半晌。
“人都有恻隐之心。不管是对人类自己,还是对于异族,我们都会怀有悲天悯人的心肠。哪怕做不到济世为怀,也会对万千草木万千虫蚁心怀善意。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倘若人类失去了这种赤子之心,失去了这种容人之量,失去了这种有容乃大壁立千仞的君子之志,圣人之仁义博爱,我们和草木有什么不同,我们和虫族又有什么不同?
草木无情,所以枯荣一如天命,不论生死,草木都不会对自己的命运给予像人类一样的伤春悲秋,只是兀自在那里生生死死,枯枯荣荣。我们能喜爱草木,为什么就不能容忍虫族?
虫族势大,固然对我们的生存造成了巨大的压力,但这压力不在于它过强,而在于我们人类自身太弱,是我们拿它们没有办法,所以才会为它们所欺压,所屠戮。
假如我们足够强,它们就无法动摇我们分毫,一如蝼蚁,我们踩了还是没踩,谁都不会放在心上,然而蝼蚁的生死却有可能因为我们的一个小小的举动而从此颠覆。
弱到了蝼蚁的地步,就没有生存的理由了吗?我们人类就可以认为蝼蚁没有存在的理由了吗?它不能生,它不能长,它必须死。不管是谁,听到这个逻辑都会会心一笑,都会认为这个观点是小题大做贻笑大方。
弱到了极致的种族,我们甚至都不会去考虑它生存是否具备正当性,因为压根就毫不在意。强到了可以和我们平分秋色的种族,我们就能因为对方给我们人类带来了生存威胁,从而就认定对方是没有存在的合理性与正当性的,这难道不是我们欺软怕硬的表现?”
凤小七被凤殊的话给绕晕了,好半晌都无法说出反驳的话来,又怕她真的会从此之后都这么想,赶紧喊了凤山进来。
“怎么了?难道不舒服?还是饿了?我给你做饭?你想吃点什么?”
萧崇舒急急忙忙地冲进来,人都还没有停住,话就一连串跑出来。
凤小七没看见凤山,赶紧赶人走,“你进来干什么?我找凤山,出去出去,我们凤家人要说点自家事。”
“我也是半个自家人啊,七七。”
“叫凤山过来。你陪着君临去。”
萧崇舒还是不走,去看凤殊,见她摇了摇头,这才松了一口气,乖乖地去请了凤山过来。
凤小七见到他就将刚才的对话快速说了一遍,“赶紧说服她,让她不要带着这么奇怪的想法。”
凤山却是露出了惊奇不已的表情来。
凤殊摸了摸鼻梁,被他看得莫名其妙。
凤小七明显真的很担忧,“你倒是说话啊。她这样真的不行,会带来大麻烦的。”
“七小姐不用担心,少主会有这样的想法才说明她当真是天命所归啊。”
凤山眼底飞快地掠过了一丝极为复杂的情绪来,原本就在看着他的凤小七和凤殊都没有看懂是什么,各自怔了怔。
“大长老曾经说过,问心老祖曾经说过一句震惊各大世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