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没有任何人再在我的面前提起他的名字,也从头到尾都避免让我知道他家的消息。我也不想要再知道有关于他的任何事情,所以分手六年后,与父母修复了关系的我就离家闯荡。我是在和他分手十年之后,才认识了你爸爸。我们恋爱了很多年,最后才真的决定结婚。
我以为前缘已断,更不知道分手之后那个人早已经家破人亡,所以一直非常心安理得地在奇家生活,非常心安理得地享受你爸爸对我的爱恋呵护,直到怀上你的那一年,我才知道,原来他还活着,并且一直都没有能够痊愈。”
奥朵说到这里气喘吁吁,就像是大病初愈的人,说了一大段的话便因为虚弱而汗流浃背。
“你周岁宴的时候,他终于动身来奇家看我。你知道他抱着你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奇鸢没有问。
她问不下去。
奥朵显然也不是真的在问她,自问自答道,“他看着你痴痴地笑,‘奥朵,如果当年我们结婚的话,生下的女儿也会像这个孩子一样漂亮吧?我真高兴看到她的出生。以后她结婚的时候,我可以担任婚礼司仪吗?我想活着,奥朵,活到她结婚生子,活到她的孩子也生下孩子,活到未来你笑话我是老不死的时候我就可以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了。’”
奇鸢不知道为什么,有种特别奇怪的感觉,“你为什么要让他抱我?我是爸爸的女儿,不是他的女儿。”
奥朵却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自顾自地往下说,“他只在奇家呆了半天,就离开了,临走之前说,等孩子成年的时候,他会亲自来祝贺。
可是你现在早就成年了,我们却困在这个鬼地方。他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如果还活着,肯定会去崇卢星找我们,一旦发现我们全家都不在,肯定会去追查原因,到了最后,他肯定会和追杀少爷们的势力碰上……到了最后,还是会因为我送掉性命。一家人都会因我而死。如果真到了那种地步,我也没有办法活下去。”
奇鸢抿唇。虽然不能完全说是她母亲的缘故,但是的确有牵扯,而且这里头的牵扯还不是一星半点。
“感情的事情是没有对错之分的。
也许因为他父母手足都因为寻找他而死去,因为这样妈妈才会愧疚于心,可是当初的分手,也是你们两人都同意了的。如果不同意,死活都要在一起,当初又怎么会分开?恋爱不是一个人说谈就谈说分就分的事情,也许会是哪一个人起了头,可是一个巴掌拍不响,既然后来他没有再来找妈妈,就证明他已经妥协了,也放弃了你们的那一段感情。
既然如此,那从你们分开的那一天开始,你们就已经形同陌路,他不需要为你负责,你也不需要为他负责,更不要说为了彼此的家人生死而负任何责任了。”
奥朵却突然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