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却凑过来往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撒谎。我要是决意和你结婚,就绝对不会提离婚的事情。就算不确定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了孩子就和你结婚,我也不会让你和我离婚,再有机会去和别的男人结婚生子。这一点我很清楚,哪怕是死,你也要以我君临女人的名义死去。”
凤殊微微皱眉。
“你现在是恢复记忆了?”
“没有。只是和他们梳理了一些记忆,至于我们之间的交流,他们没有办法提供更多的信息。我也想不起来。但和你聊了那么多次,我已经大概可以推测出我们之前是怎么相处的。凤殊,我很确定,我肯定在很久之前就认定你了。”
凤殊无奈一笑。
“我们是为孩子结婚的,在结婚之前根本就没有见过面。你清楚孩子是怎么来的,我也清楚。当初你我见面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你想过要杀死我,我也想过要杀死你,但是最后都没有真正实施。爷爷居中帮了我们一些忙,过渡之后我们之间的相处大概也可以说得上是相敬如宾。
可是吧,也许是因为孩子,也许是因为夫妻名义,我们两个都不擅长和异性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人,偶尔也会争吵与冷战。不过也因为这样,那一段不长的日子,我们总算是对彼此有了一些最基本的了解与信任。再后来,再后来因为孩子,我们更加确定了彼此就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所以逐渐地也会说一些心里话。
大概就是那个时候,我开始不由自主地依靠你。虽然你自己不清楚,可是你让我发泄掉了很多戾气,从原来的时空带过来的那些不好的情绪,没有办法向两个孩子发泄,也没有办法向长辈们诉说,最后统统都冲向了你。”
“我愿意继续做你的情绪发泄桶。不管你往我身上倒什么,我都会藏起来,当做珍宝一样,慢慢回味。但是以后不要再说离婚的话了,你这一生都只会是君四夫人。我不会让另外的男人在你的名字面前冠上他的姓氏。”
君临微眯起双眼,声音平平,说出来的话却是笃定无比。
凤殊摸了摸鼻梁,吐槽道,“你真的和驴打滚很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我们那个时代的人,除非是极为放荡不羁的人,才会有可能像你现在这样说话。不管是坦诚还是内敛,对谁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语。听起来像是威胁,宣誓领地,就跟那些猫科动物一样,到处撒尿。”
凤殊的话让君临傻了眼。
“你怎么会想到撒……”
他止住了话语。
凤殊“噗嗤”一笑。
“驴打滚也会说甜言蜜语,但是更多的时候,都是通过行为表现出来的。
他其实也是非常世故圆滑的人,但是表面上不管多么的开朗健谈,内心里其实也是一个内敛封闭的人。他说我是他第一个完全敞开心扉的人。他人生里也有其他的重要的人,但是他从来就不是对他们全部敞开的。可是面对我,他却很乐意将心门通通打开,让我余生都在里面探索。
他说如果他死了,希望我将来一定要再找一个好男人,成亲生子……”
凤殊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看来他不够爱你。爱你的人才不会说这种大度的话。我可是小气得很,巴不得我死的时候你就在我前一秒闭眼了,这样我就可以放心地知道我们是一起死的。”
君临说着恶毒的话,脸上却带着笑。
凤殊摇了摇头,伸手又推了推他,让彼此之间的距离远了一点。
“你不了解他。”
君临没有上前,反而是松开了手,完全让她脱离了他的怀抱。
“我是不了解他,也不可能有机会了解,但是我了解男人,我了解自己。一个男人,真的爱到了深处,绝对不会对心爱的女人放手,死也要死一起。”
“男人也有很多种。有你这样的决绝的独占的爱,也有驴打滚那种决绝的放手的爱。”
凤殊说的有些迟疑。
她不确定驴打滚真的对她放手了。某一个瞬间,她甚至产生了荒谬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