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吉瞪大了眼睛,仿佛自己刚才幻听了。
“能够控制人的虫子,就算小姐否认了那是虫族,可也是虫子,是我们连听都没有听过的所谓蛊虫。一旦那个掌握了方法的人活着离开,将来神不知鬼不觉地对其他人下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遭殃。我们现在非但要上报,还要越快越好。这样才能够有足够的时间来对真凶围追堵截,将危险掐死在萌芽的状态。”
“已经离开了。”
苏一航耸了耸肩,不以为意,那个所谓的刘祖德,第一次能够成功,第二次,呵呵,它不会给他任何近身的机会,但凡见面,必定要取他的命。
“这么说苏阁主知道凶手是谁?”
石吉大喜,“既然知道对方的身份,您不上报的话,就让我来做那只出头鸟。就算抓不到,也要将这个消息传出去,让世人都知道,有这么一种人,能够利用一点杀伤力都没有的虫子做控制人心的恶事。”
苏一航微微一笑,“抱歉,恐怕我们帮不上石吉先生的忙。没有人知道那个人的真实身份,就连小姐,也不确定对方是谁。”
“这么说,小姐果然有怀疑的对象。”
石吉觉得,与其跟一只老狐狸周旋,还不如直接去跟一个年轻人探口风,不管怎么看,小的总比老的容易对付。
苏一航也想立刻回去查看凤殊的情况,与对方的想法不谋而合,两人对视一眼,便俱是笑眯眯地离开酒店。
云执事很快地将来守卫乘客的护卫队员都召集起来,跟福运说了几句话,便也离开了酒店。
凤殊这一觉,睡了很久,久到梦梦都以为她不是人,而是它的同类了。
虽然没有从乘客们以及金雅阁一行人的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甚至于他本人与手下也对之前发生的场景忘了一干二净,石吉却牢牢地记住了“蛊虫”与“解蛊”这两个词,联想到航空港被炸,怀疑有虫族奸细潜伏进了簌簌星的他在确定了所谓的贵客短时间内不会醒过来之后,立刻将自己的忧虑上报给了上层的人,而且还对乘客们下了禁止离开簌簌星的命令。
乘客们最初群情汹涌,场面一度失控,但也不知道福运跟他们说了什么,最后所有的乘客都安静了下来,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就好像忘记了他们是被簌簌星政府给监禁了一样。
云执事每一天都会到酒店去看望福运一家人,有时候空手去,有时候也会用自己的钱采买一些她认为福运会用得上的东西,大包小包地提过去。
苏一航并没有阻止她的行为。
他对石吉的做法毫无异议,不过他自身并没有任何要将这里发生的事情汇报给组织上层的意思,但如果上面的人通过渠道得知了这里的消息赶过来的话,他也无所谓。
虽然对凤殊以及她的结契者更感兴趣,他暂时没有完全脱离组织的想法。
他在人类世界也混了好些年了,多少了解人类的一些尿性。兽族永远都是用实力来说话,但人类虽然也以强者为尊,在许多时候,却也会因为身份问题,而发生一些让兽不忍直视的糟心事。所以,有个明面上的高身份,总比一个什么头衔都没有的普通人要好。
凤殊睡了整整两个月。期间没有任何人能够进入移动型公寓,石吉一度想要强行破门而入,可是公寓主人却不同意,每天都老神在在地在公寓边上打转,看天气,看人,看地面,像是对眼前的一切都很感兴趣,并没有任何不耐烦。
相较于苏一航的淡定,云执事更加关注乘客那头,确切的说是在意福运一家人的动静,而素加,却担心贵客是不是已经在里头遭遇了不测,譬如自杀,譬如饿死,譬如伤重不治,不管是哪一种猜测,都是直奔死亡。
这一天清晨,就跟寻常的每一天,所有人都按着这两个月以来的作息行动,但早饭后没多久,就有不少人齐齐地涌向了航空港废墟。
在废墟上空,悬浮着数十艘星舰。
簌簌星执政官亲自带着手下出迎。
一行十人,男俊女美,并没有跟石吉交流太多,寥寥数句后便直接去了移动型公寓的所在地点,旁观的人想要靠近,却被强硬驱散。
“咦,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是别人假扮的。好久不见了,苏小子。”
身穿蓝衣的俊美男人大步流星地走到了苏一航身旁,伸手拍向了他的肩膀。
苏一航纹丝不动,嘴角自然地挂了笑,“别来无恙,鲁二哥。”
鲁冠摸了摸自己的手臂,“鸡皮疙瘩全都跑出来了,你能不能不要掉书袋?自从你迷上了那什么远古文之后,每次见面都非要扯上几句我听不懂的话,一点惊喜都没有。”
鲁麒紧随其后,笑着也打了一声招呼,“二哥一路上都念叨着您,说不可能不可能,我们英明神武的苏大阁主怎么可能会困在一个小小的簌簌星上动弹不得。看来事情还真的让人头大。苏大哥没有受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