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宋旸暗暗与楚沐别着苗头,原想着气一气他,谁知宋旸并未如她想象中大怒,只是淡漠的将眉间一缕皴皱抚平,冷冷的看她一眼道:“也没什么,不过,你若长此执迷不悟,总有一天,你一定会后悔的。”
徐绵最讨厌这样说教似的语气,自以为多么高深莫测,其实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比起宋旸,她更清楚自己的以后,还用不着别人来指手画脚。
本待好好讥刺他两句,徐绵却看到宋旸猛地凑身过来,继而是唇上一阵短暂的凉意,麻麻的,酥酥的,大约他还趁机吸吮了一下。
徐绵愣怔的看着他,脸上根本来不及露出红晕——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还反应不过来。
宋旸抚着暗红的薄唇,仿佛在回想方才的滋味,他狡黠的看着对面,“如何,昨晚上不是嫌亲得不够?现在你该心满意足了罢。”
徐绵这时才领会过来,原来那是他欲擒故纵的招数,还以为他有心扮演谦谦君子,原来便宜压根就不会少占——这个人!
等白檀从小厨房回来,徐绵便泄愤似的抓起那些饼饵米糕,发疯似的大吃起来,仿佛那是她仇人的肉,虽然她潜意识里觉得宋旸的肉并不会好吃:像他这样嘴甜心苦的人,肉也一定是又酸又苦的。
白檀见徐绵这样情绪亢奋,只当是自己适才提起肃王,才使她受了刺激,心里暗暗懊悔,并决定以后少涉及楚沐这个名字:都怪这该死的“表哥”,害得自家主子一片芳心付诸东流,造孽呀!
等到徐绵饱餐了一顿糕饼茶水,小腹鼓胀得如铅球一般,她才恍恍惚惚记起,方才那好似是她的初吻。
唔,她的初吻被一个太监夺去了。
真新鲜,简直可以入选吉尼斯记录了。
虽然由于赵丽妃的多番打扰,又出了侍寝这档子事,好在徐绵并不是一个善忘的人。她还记得自己答应楚熔的要求,遂催着白檀用柳条编出几个有趣的小玩意儿,好应付差事。
小孩子有时候可比大人还信守承诺,身为长辈,她更应该做出表率才是。
算算日子,徐绵将养了也有小半个月了,再不下床,她整个人就该发霉了。于是趁着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亲自往御花园晒晒太阳。当然,事先也有耳报神给她递了消息,说江贵妃午后会带着三皇子去假山玩耍,徐绵才想来一遭适逢其会的“偶遇”。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她到了那几座嶙峋的假山石旁,并未见到江清月的身影,只有楚熔一个乐陶陶的在假山上攀爬,旁边还有一只稳健的胳膊牵着他,口中道:“殿下仔细。”
赤色的衣袖,枯井般平静无波的声音,徐绵不用抬头都知道这人是谁。
她明白了,原来宋旸也想和她来一出“偶遇”,真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