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小心的挽着她的胳膊,担忧道:“主子您没事吧?”
“没事。”徐绵勉强说道。其实这具身子骨并没有她想象中那般娇弱,些许磋磨还经受得起——大约是因宋旸送来的饮食颇为滋补,不至于将她饿病。
“今日的事您可一定要告诉贵妃娘娘,让她为咱们主持公道。”白檀一脸的愤愤不平。
徐绵则有自己的考量,“再说吧。”
这件事说起来也是小事,宫里的女人谁还没个口角纠纷,她要是贸贸然拿此事去打扰江清月,江清月没准会觉得她心性浮躁、太不懂事。
好钢得用在刀刃上,跟殉葬这道关口比起来,其他的都是小儿科。
徐绵抚了抚酸痛的膝盖,心里只觉得莫名其妙,而且升腾起一股无名火,似乎自己无端被人辜负了似的——虽然宋旸并没有帮她的义务,可若不是他先前说了那番推心置腹的话,徐绵也不至于痴心妄想的。
这人把她当猴耍呢?徐绵闷闷不乐。
回去之后白檀便替她挽起裤腿查看了伤势,幸而只是有些肿胀,并没有破皮。徐绵索性连药油都懒得擦,想着过一夜就该消肿了,便任其自由痊愈。
谁知到了次早,芳华殿居然来了两名不速之客,原是赵美人派来的人,要拉她去铜雀门前领罚。
“这是怎么回事?赵美人昨夜欺辱我家主子还不够么?”白檀怒形于色。
两位嬷嬷门神一般高高矗立着,又好似地狱里的夜叉那样面无表情,“咱们也是奉命行事,姑娘又何必为难咱们?”
这两人显然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徐绵只好站出来给个结果,“不必多说,我去就是了。”
幸而她也猜到赵美人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听说这位美人甫入宫时是很得宠的,可如今皇帝缠绵病榻,没人陪她消愁解闷,她自然得寻些别的消遣。
徐绵由此更看出权势的重要性:像她这样毫无靠山的蝼蚁,想活下来真是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