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真的重生了，叶凌枫也只能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要不然，他哪里还有脸靠近苏明仪一分一毫呢？

你看，他就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这么多年都没有变。

（三）

或许是白天想到前世的苏明仪，叶凌枫晚上做梦了。

他知道他自己是在做梦，但是他醒不过来。

或者说，不愿意醒来。

那个瘦弱而麻木的女孩，安静而沉默地站在烈日之下，周围人对她指指点点，大声说笑着什么，不时还有人把垃圾砸到她身上。

“真是恶心。”

“萱萱要出来了，给她弄走，别脏了萱萱的眼。”

“让她受点教训，看她以后还敢惹萱萱！”

苏家那三个少爷在大庭广众之下掀起这么一场校/园/暴/力，也没有人制止，其他学生都用那种嫌恶好奇又带着微妙的恶意的眼神去看苏明仪，就仿佛在看什么稀奇的玩具。

欺负一个人，是会上瘾的。

尤其在那个人不反抗的情况下。

叶凌枫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受尽欺辱。

她的书会被撕烂，她的桌椅都被油漆涂上了侮辱性的字，她的后桌拿着笔在她衣服上写着乱七八糟的字，她的试卷练习册里面偶尔会加上死老鼠蟑螂之类恶心的东西，他们嘲笑她、欺负她、以看她出丑为乐，而她一如以往，沉默而麻木，没有一点活下去的光。

即使在睡梦中，叶凌枫依然心疼到窒息。

而后，叶凌枫看到苏明萱带着一群小伙伴，在厕所倒了一桶凉水给苏明仪，苏明仪淋的很惨，那是叶凌枫第一次从苏明仪眼里看到愤怒。

但是苏明仪依然没有说什么。

他看到苏明萱笑的耀武扬威，语气居高临下地说道：“贱/人。”

“在我们家里，你连个佣人都不如。”

“你要是敢跟我抢什么，我就将你活剥了丢出去喂狗！”

其他女生哈哈大笑起来，更有一个女生满怀恶意地说道：“扒光了喂狗不是更好？听说狗是有发/情/期的！”

叶凌枫瞬间明白那个女生言语之中的恶意，心底冒出来一股杀意。

苏明萱笑的张扬，意味深长道：“人，也是可以有发/情/期的。”

语气中的那股子恶意，更是让叶凌枫心里发寒。

他当初是被什么糊住了眼睛，竟然认为苏明萱这东西是个好姑娘？

真/他/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