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格外认真地说:“的确是每个孕妇都会经历生产,同样每一个孕妇的生产过程都凶险可怕,产妇和产妇之间的区别只有凶险和更加凶险,不能因为生产过程每个产妇都会经历就否认凶险的事实。如果总监能够亲眼看到婴儿被医生从肚子里拉扯出来的画面,或许会有一个新的理解。”
霍思危重新审视杰森,他和艾米平常像两个高效率的机器人,没有情绪更不懂反驳,怎么一遇到生产的问题就被打回原形,变成了血肉做的普通人了呢。
杰森见霍思危仍旧将目光放在他身上,道:“如果总监确实需要我就过去,我太太生产的过程中我在手术室里晕倒,手术结束后同我太太一道被推出病房,有可能我的出现会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霍思危对艾米和杰森彻底失望,挥手让他走。
杰森道:“或者我帮您找一位有过生产经验的……”
霍思危:“不用,我自己过去一趟。”
他倒要看看他们口中的凶险到底是有多凶险。
杰森又问:“那下午两点钟的会议还照常举行吗?”
“当然。”
他不过是趁着空闲时间去一眼情形而已。
艾米拿着东西重回战场,战场上的情形并没有太大变化。
温存已经没有继续躺在病床上唱儿歌。
她一只手打着点滴,一只手扶着窗沿,在病床与窗台的狭长空间里五六秒走动一步,不断调整自己的呼吸。
临床的家属提醒她点滴快打完,问要不要帮她拔针,她道声谢谢,准备自己动手拔。
艾米见状忙进来放下东西,帮她拔针。温存的年纪虽比她小很多,从头到尾却都比她冷静淡定。今天如果换做是她在生产的过程中没有一个亲人陪伴,指不定要慌乱到什么地步。
艾米拔完针后扶温存坐下,打开一杯粥插上吸管递给她。
“小米粥已经在外面放温,你直接喝就可以,我在里面加了红糖,帮你补充一点体力。”
温存双手接过来:“谢谢你一直帮我忙上忙下。”
“不用谢,这是我的工作”艾米说完竟觉得有些尴尬,“快喝吧,不然就冷了。”
因为孩子挤占了胃部的空间温存喝得很慢,而且喝到一半就喝不下去,必须躺到床上休息。
下腹抽痛不止,她死死地攥紧拳头,还是疼得在床上翻来覆去,疼得灵魂想要挣脱躯体。
艾米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她按摩,或者胡乱说些什么转移她的注意力。大家都在油锅里炸着,她也不能总是去麻烦医生护士。就算她找来医生和护士,医生护士也不过站在油锅边拿铲子翻翻产妇,然后淡定地说一句“急什么,还早着呢”。
没有办法,因为还早着,所以只能继续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