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岌岌可危大多是表面上,华盛顿并未伤及筋骨。南北军素质的对比在前期尤为明显,然而到了后期,坐拥更多资源的北方军比南方军更加擅长打持久战。当初瑞德也是这么认为,所以他压根都不看好南方军会获胜,哪怕现在南方军很有可能会在明年第一季度的时候兵临华盛顿城下,将林肯逼上绝路。

“如果你的枪支弹药真的能带来奇迹,那么我就在事后请你去华盛顿喝酒。”这是瑞德的原话,他认为如果最终南方军真的成功打败北方军占领华盛顿,那就是一场奇迹。况且,他可没有忘记敖白说过,和战争双方都做生意的,那才叫真正的军火商。等到在南方军红极一时的武器“不小心”流入北方军队中,南方军大概就不剩多少好日子了。

想到这里,瑞德的心情有些复杂,却又无可奈何,尤其是当他听闻敖白准备明年开年接触北方军的时候。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急需解决。

“你说你要干什么?”当瑞德听到敖白的“计划”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得出海,去一趟欧洲。”敖白回答,见瑞德还摆出一脸见鬼似的不可思议嘴脸,她挑了挑眉,“难道你不想放个假?你在几个月前就向我念叨着可怜的奥哈拉小姐,那么年轻就成了寡妇,你难道不是想回去看看吗?正好,我得离开一阵子,而你就可以返回亚特兰大,至于你能不能追到奥哈拉小姐,那就看你运气了。”

瑞德张了张嘴,突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迷之错觉。当初他得知斯嘉丽·奥哈拉一气之下嫁给的丈夫在战争中意外得病死亡的时候,不知怎么的他就将这个消息装作不经意间透露给敖白,本想看看对方对此有什么反应,对那位热情大胆的骄傲女孩是否还有些念想,当时敖白表现得挺平静,谁想原来在这等着他。

他对奥哈拉小姐确实有好感这点没错,他欣赏她的大胆与坦率,可是,他已经有将近半年的时间没能看见她了,这种好感似乎再也不复一开始势在必得的激情。反倒是……瑞德看了敖白一眼,心里顿时涌上一股烦躁,语气也弥漫出几丝固有的讥诮和嘲讽:“我的确不反对给自己放假,倒是你,天才汉密尔顿先生,你想在北方舰队包围南方海域的时候出海,这想法就和我当初想要越狱一样。”

目前北方在大路上在南方手里讨不到便宜,同样的,南方在海战上也敌不过北方的舰队,说到底还是经济差距太大。北方军也没想到南方军会这么难缠,见战争根本无法在年内结束,他们就换了个方法,封锁了南方海域,斩断了南方从外界获得任何资源的可能,慢慢耗死。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出海突破封锁,简直是难上加难。敖白的商船能突破封锁将武器运送进来还是靠海盗副业带来的对海域的熟悉,以及南方舰队在关键时刻声东击西吸引北方军舰注意。饶是如此,运送的批次依然赶不上南方军的需求。至于是真的供不应求还是刻意为之物以稀为贵这点就另当别论。

总之,在北方军的封锁下,进来难,想逃出去,更难。

“没事,这不还有南方的舰队帮忙掩护吗?”敖白故作不以为意道。

“朋友,我待过西点军校,现在南方在大西洋上根本讨不到好处,那些海军可以在你给他们运输武器资源的时候帮你,但绝对不可能在你给不了他们任何好处的时候帮你逃出去。我相信你没那么愚蠢,愚蠢到自以为自己在军队里地位很高可以为所欲为。如果你看不出来他们在重视你的同时还在警惕你任何可能引起误会的‘叛逃’行为,那么你就这样收拾好行囊开开心心冲去港口吧。”

瑞德说到最后,语气已经脱离嘲讽范围,变得很不客气,像是在生什么闷气,敖白稍微一想,便明白他为什么炸。她只能叹了口气,换了个说法:“好吧,我机智的巴特勒先生,这一次我的确准备秘密出海,不惊动南方军,搭乘那些帮助南方战争难民偷渡欧洲的黑船。我隐瞒或欺骗你并不是因为不相信或者不信任你,只是,我不想让你蹚这趟浑水,我去解决一个小麻烦,没什么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