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二代总大将不知从何处抱来的小婴儿,奴良组的妖怪们在确定了他确实流着滑头鬼血脉的事实后,用令人惊叹闪电般的速度欣然接受了。
鸦天狗手握锡杖,拍着翅膀在婴儿襁褓上空落泪:“我一直都以为,奴良家……就要绝后了!!”
从不隐瞒自己是个基佬的奴良鲤伴在奴良宅全体妖怪尤其是自己闲着没事的老爹的围追堵截下,咬紧了牙,绝口不谈孩子的母亲身份。
这日子快要过不下去了!奴良鲤伴一甩衣袖,踩着木屐逐渐走远。
于是,某一天早上,打扫屋子的纳豆小僧惊叫声响彻整个屋子:“二代目离家出走了!!”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众多妖怪纷纷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拉,痛哭流涕地承认自己罪恶的好奇心给予了二代目太大的压力,那张单薄洁白的小纸条,如今皱皱巴巴,被妖怪们的泪水浸没,依稀可以辨识出几个字:“……再见,……见……朋友,不……找我……”
这确实是奴良鲤伴的字迹,还有他特意留下的妖气。
奴良组一代大将奴良滑瓢笑呵呵地磕了磕长长的烟杆,抖落烟灰,侧过头,和身边皱紧眉头的牛鬼说道:“孩子长大了,如今也有了自己的决断,我们只要相信他就好了。”
于是这一相信就是相信了十三年。
奴良陆生从小就是在“父亲离家出走”的状态下长大的,没有了人类母亲,这个世界的奴良陆生比之原著多了几分随意,对妖与人类之间的矛盾少了几分纠结,多了几分冷漠,。
也不知是不是命运的捉弄,虽然有了这些变化,奴良陆生仍然无法激活滑头鬼血脉,有了父亲“珠玉在前”,他想的更多的还是逃避。妖怪组织之间纷纷传出谣言,整个地区动荡不安。
一辆无人驾驶的马车划过天际,冲进奴良家大门,掀起狂风,徒留原地几根灰黑色翎羽孤伶伶打着转。
马车骤然停下,里面的人咳嗽了几声,顶着大蛇脑袋的蛇大夫吐了吐信子,上前来掀开幕帘。
有着与常年生病体质不符的高大身材名为鸩的青年走了下来,他一头茶色短发,一双红眸,胸前有着红色的纹身,行动如风,卷过奴良家前堂与回廊,“刷”地一声大咧咧地打开门,露出里面陆生愕然的脸。
“剧情开始了。”抛家弃子的渣滓奴良鲤伴翘着二郎腿,坐在神座的扶手之上,他挽过闭目不语的天照的脖子,凑近她的耳朵,痞笑道:“请耐下心等待,很快就会结束的。”
“我以为我们是一方的。”天照镇定地睁开眼,并没有试图远离奴良鲤伴过于紧密甚至谈得上是失礼的接触,她双手交叉,搭在腿上,镇定自若。
“欸,不能怪我啊”奴良鲤伴抚了抚额前的长发,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只是按照上面的意思来办事的罢了。”
“更何况……”他嗤笑了一声,接下来的话语像是恶魔的吐息:“你动摇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