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第二天,灰暗的天空,刚蒙蒙亮起,向佑便已洗漱完毕,准备去找齐佐。他实在不放心齐佐的胳膊。毕竟昨天因为条件有限,只是做了简单的换药处理,并没有重新缝合伤口。
昨天,当他解开齐佐胳膊上的绷带时,纵使他见过无数伤口,早已身经百战,但依旧被齐佐吓了一跳,脸露震惊。齐佐整个左上臂早已血肉模糊,暗红色的鲜血顺着裂开的伤口往外冒,甚至有的地方血肉已经和绷带紧紧地粘合在一起。这让向佑着实难办,费了好些时间,才将那些不干净的绷带清理掉。
那时天色已晚,齐佐又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受伤严重的事,故向佑只能用备用医疗箱里的医用酒精和棉布,为齐佐简单地处理裂开的伤口。因为没有缝合的医用尼龙线和麻药,所以向佑采用的是药敷按压的方式暂时为齐佐止血。
向佑在上药之前,需要先用医用酒精擦拭齐佐伤口周边的皮肤进行消毒,但这个过程却非常考验技术,如果酒精不小心沾到伤口处,会让受伤的人感到死一般的疼痛,这不是一般人能忍受住的,但是齐佐的表现却让向佑莫名地心疼,因为她从开始消毒到上药,再到重新绑上绷带,一直是面无表情的,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这个胳膊不是她的一样。
不会是假肢吧?向佑还不放心地连连看了好几眼齐佐的左胳膊,甚至还手贱地摸了摸……
……
向佑想到齐佐昨天那别扭的道谢,心情一片大好。他提着特意向组委会借的医用箱,敲响了齐佐昨天带他去的房间门,本以为开门的是齐佐,但却看到了昨天那个讨厌的男人。
他怎么在这?不会和齐佐住在一间房里吧?向佑瞬间拉下脸,警惕地推了一下鼻尖的眼眶,严肃地问:“你怎么在这?齐……夜莺呢?你为什么在夜莺的房间?”
说着,向佑用力地推开了挡在门前的他,一脸难看地向屋里走。
“她走了!你找她什么事?”男人侧身抓住了向佑的一个胳膊,阻止他想要进屋的步伐。
“走了?她的伤口还没处理好……你怎么能让她出去了?”向佑脸色不大好看,刀锋般齐整的眉毛紧紧地簇拥,眼中含冰地怒视着眼前的人。
只要他出现,齐佐就消失,这种感觉真tmd不好……
向佑整个人就像跌入了冰窟中,硬生生把他那个如沐春风的狐狸形象变成冷若冰霜的刺猬。
伤口?冷硬男人仿佛没有看到向佑眼中的凛冽,面带焦急地看着向佑。
“夜莺的伤口裂开了吗?”
“裂开了,足足十厘米长的伤口,你们到底让她干什么了?为什么会有那么严重的伤?”向佑昨天并没有从齐佐的口里问出受伤的原因,便打算从这个男人口里问出来。
“救一个孩子……”男人像是回忆到什么,顺嘴说了一句,便急匆匆地向外走,边走边动着耳机,好像在调整无线频道。
向佑想要跟上,却被其他安保人员拦了下来。
“等一下——”
该死——
冷硬男人走到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接通了齐佐的通讯设备。
“黑鹰,什么事?”齐佐那冷淡略带低沉的声音从耳机传来,依旧是那么平淡无调。
“伤口裂开了,怎么不说?”
“没大事,已经做处理了!”
“是那个医生弄的?”
“嗯!处理的很好!”齐佐正说着,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昨天向佑一脸唐僧相的碎碎念,嘴角微微向上扬起,就连声音都变得柔和了不少。
还真是唠叨……
她趴在某个制高点,用着狙击ji枪的高倍望眼镜,朝着向佑住的那层玻璃望去,恰巧看见向佑拉开了窗帘,向远方眺望,不知道在看什么?难道在看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