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那条线已经摸到了。当时住在悦来客栈的那人就是余家的人,就是为了接触翁小姐的。当初转走的黑虎崖大当家胡大力兄弟二人的下落也已查明。”来人递过一张纸,上面是地址,“至于余家跟翁家有何渊源还在查。”
“辛苦了,这几日你就先在府中歇息,不要露面。”年希尧这一月来,终于有了些笑容。
“爷,给爷请安。”这人刚离开,又一人风尘仆仆进了门,跪在地上。
“快些起来,白芍看茶。”一绿衫丫鬟倒了茶水,安静退到门外。
“何春谢过爷。”这人身形修长一身劲装,脚步轻盈,目光如炬,却总是未语先带三分笑,像个温和的白面书生。
何春也不客气,一口喝了个精光,擦了擦嘴角:“爷,翁小姐在余家。”
何春废话少,但凡是从他嘴里出来的都是经得起推敲的。
“人怎么样?”年希尧没问原因,只问状况。
“人在前往四川受了伤,到余府当日就请了大夫,十日后余家少主子,大名余丰年。日夜兼程赶到翁家,撒了个弥天大谎。”何春越啰嗦,事就越大。
“恩,继续。”年希尧拿起茶杯,茶水从碗中撒了出来。
“翁小姐昏迷一月之久,近日才回转过来。奇怪的是,翁家丫鬟妮儿怎么去了四川年家?”
“那是我让翁家这么做的。”
“是。”何春也不多问。
一月前翁府,这是余丰年上门那日。
娇杏见天气好,让妮儿抱了小姐的物件下楼晒晒,连只花瓶都没落下。
结果刚一下楼,人滑了一跤,人一慌神,花瓶自手中脱落,摔了个粉碎。
听到声响,张妈和娇杏赶了过来,两人双双差点摔跤,一抹地上稀稀拉拉滴的是桐油,张妈往院子里看去,树杈上挂着的一个小竹筒这漏着呢。
“你这死妮子,桐油漏了怎么都不知?这东西可是能晒的?”张妈赶紧拿了破布把地上擦了擦,转身取了桐油进了厨房。
“妮儿,你是存心咒小姐么?”娇杏阴着一张脸。
“不,不是。杏儿姐姐,妮儿不敢。”妮儿小声抽泣着。
“你走吧,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从今往后,你再也不是翁家的人。”娇杏看着她那张满是眼泪的脸,心中顿生厌恶之情。
真是瞎了眼,怎么就没分辨出这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往日里大家都觉得她年纪小,嘴又甜,平常看着乖乖巧巧的,结果竟然敢背主弃义。
小姐待她情同姐妹,虽说是下人却从没把她们当做下人过,从未苛责过,结果却养了一头喂不熟的白眼狼。
上次小姐中了迷烟就是她使的,半夜躲在外面偷听也是她,给余家通风报信也是她。
想起这些,娇杏越发看她不顺眼,巴不得她滚得远远的,那虚情假意的眼泪尤其让人生厌。
小小年纪,心机深,人心坏。
“杏儿姐姐,这是为何?”妮儿擦了擦眼泪,直起身子,看着娇杏。
哟呵,还终于舍得收拾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了?
“赶你走。”娇杏冷哼了一声。
“理由。”妮儿抬起那小小尖尖的下巴。
“偷窃,偷主子家物件。”娇杏冲动得想上去撕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