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王二来了。”娇杏弯着腰,放低了声音。
“快些让他进来。”初夏想了想,又回身拿起梳妆匣上的一个首饰盒。
“翁姑娘好。”来人是一个四十左右的精壮汉子,目露精光,看样子身手不弱。
“王大哥快快请坐,张妈上茶。”初夏示意了下娇杏,娇杏寻了理由带走了张妈和妮儿。
“你这妮子,又有何事合着小姐一起来哄我?”张妈做着手上的针线活,嘴里嘀嘀咕咕。
“张妈,这批绣品这几日就得交货了,我们得抓紧了。小姐说,不按期交货,下回就拿不到单子了。”
张妈一听这话,再也不能多说半句,手脚麻利了起来,一时三人无声忙碌。
“你说这几月,都没有打听到那二人下落?”初夏就奇怪了,胡大力二人到底去哪了?他俩若没有知根知底的去处,万不可擅自离去,何况胡大嫂有身孕多月,行动不便。
该不是,该不是已经不在人世了吧?想到这里,初夏心中一寒,若是这样,自己可是造了大孽了。就算胡大力兄弟二人死罪难逃,可那胡氏和那腹中胎儿却是无辜之辈。
“是的小姐,这几月我一直暗中查访,偏生一丝痕迹都没有发觉。不过有件事很蹊跷,‘悦来客栈’的伙计说数月前,他二人在‘地字十一号’住过一晚,也不是一晚,后半夜退了房匆匆走了,我对了下日子,从那日起就再没有见过这二人了。依我之见,可能是逃走了。”
“悦来客栈?”这店名极其耳熟,如果真是逃了命去,也是好的,就怕不如人愿。
“丁掌柜家的悦来客栈,京城有名的客栈。”
“那现在可再去询问确认么?”
“小姐,这不合规矩。”听王二这么说,初夏不好强求,毕竟一行有一行的规矩。
估计这事在王二这也就告一段落了,日后再想其他办法就是,于是初夏拿出一枝金钗,递了过去:“这段时间有劳王大哥了。”
“小姐客气,之前的费用已足够,在下岂可多拿?”王二起身告辞。
初夏捏了捏眉心,这接下来该怎么办?
只见这王二出门拐了个弯去了“悦来客栈”旁的“金玉满堂”,直奔了二楼“翡翠居”。一炷香的时间,王二又匆匆离开,手上多了个钱袋子,他拿在手中抛了抛,满意地放入怀里,看分量这笔钱不在少数。
金玉满堂,是家酒楼。
“爷,您才从宫里回,这些事交给我们办就可。怎么还亲自来了?”这说话之人青灰色长袍,眉眼普通,既不让人生厌也不让人在意,若不是他开口出声,旁人都不会注意到他。
但这人斟茶的手纤长有力,指腹满是老茧,脚步轻盈而稳健,一看就是个会家子。
“若今日不来,还看不成这么一出好戏。”年希尧搁下茶杯,添喜连忙递过手巾。
这坐在二楼临窗的一行人正是年府的大公子年希尧,一抬头正好可以看见进出的人。
“徐正,你让人盯着王二,还有悦来客栈那十二号房的人,这事可是越来越热闹了。”年希尧撑开折扇起身低声吩咐。
“爷,那人都派了出去,您这边缺了人手呐。”添喜跟着下楼,提醒着。
“不碍事,这不是有你么?”添喜一惊,有我?我这三脚猫功夫靠不住啊,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