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翁小姐为何没来?”
“二位请坐。表姐一年轻女子,不方便四处走动,我远在蜀地,这次听说姨夫之事,特前来凭吊,殊不知姨夫之死,居然大有隐情,不如二位原原本本说一遍。”余丰年负手而立,原本温顺的眉眼,此刻都有些凌厉了起来。
“公子,您坐,我会慢慢向您一一道来。”于是胡大力将初夏因何事于刘文巧结怨,刘文巧家又如此吩咐他俩烧毁锦绣布庄,又无意害了掌柜性命。
“这翁源生翁掌柜是个好人,只是当时我兄弟二人实属无奈。害了人性命,愿打愿杀,悉听尊便。”
余丰年总觉得翁源生这名字莫名的熟悉,仿佛在哪儿听过。
“翁伯之事,虽说死于你二人之手,毕竟背后还有主谋,你二人又是出去无心之过。只是从今日起,这事你们需烂在肚里,不准再向他人提起,你二人可否能做到?”余丰年声音虽还有些少年之清亮,到了后面声音也是严厉而冷酷的。
“我二人自当谨记。我二人不曾来过京城,亦不曾认识公子。”
“但有一事你们需铭记于心,你二人欠我姐姐一条命,他日她有任何事需要你们帮忙,哪怕是付出性命,你二人可能做到?”
“这是自然。”
“如若不遵,定当如此桌。”余丰年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轻轻朝案桌一角砍了过去,桌角脱落,刀口平整。
“我胡大力虽说不是善人,但恩怨分明,公子无须多虑。”
老五附和。
“今晚有人会备了轿子马车在西角门等你们,这是信物。年某多谢二位相告,他日有缘,再见!告辞”
余丰年回了翁家。
“丰年,你今日去哪儿了?有没有迷路?”
“不曾,就是买这些小物件费了点时间。”一看这砚台上的“清芳”二字,初夏就知道这家店距离她家很远,一东一西了。
“这天气热着呢,跑那么远,当心暑气上了头,你来了有些日子了,你爹妈可曾有写信过来催你?”
“不曾。”
“这样啊。”初夏尴尬地呵呵一笑。
“姐姐,明日我想搬到客栈。已在府上叨扰多日,给姐姐添了麻烦。”余丰年这话不假,他确实是要搬出去,搬出去才好放开手脚做事,在翁家容易缩手缩脚,又容易牵连到初夏,还有那个苏静怡来得太勤,容易露出破绽,一旦有了破绽就前功尽弃。
所以想了几天,搬离翁家是最好的办法。
初夏最近也被静怡磨得没有一点法子了,丰年搬走可能是件好事。
“那也好,你看看你还需要添置什么,姐姐替你去准备准备。”初夏觉得是自己赶他出去,心里有些内疚。
“姐姐怕是糊涂了,我是住店,不是搬家,客栈里什么都有。”看着初夏神情,余丰年心情愉悦了起来,连笔尖都轻快了起来。
“哎呀,我还担心到不行,原来你早就想搬出去了啊。”这几日相处,初夏从他写字的状态能窥见他一星半点的心情变化。
丰年嘴角上扬得愈发的高,笑意是怎么都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