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想问问,是谁家这么好家教,让你在佛门净地,口出狂言,掌掴师太!你又该当何罪?”
“姑娘好臂力!”初夏忍不住出言赞叹。
“是你?”苏静怡抽空扭头看了一眼。
“是我。”
“看来我们是同道中人啊。”
“不敢不敢,苏小姐侠女风范,翁某敬仰。”
“放,放我下来。”这两人居然聊起了天,刘文巧气得鼻子都歪了,对付不了你苏静怡,还对不了你个民人?
这刘文巧也并非完全草包。从着装到态度,她抽空观察了一下,立刻看出了伸手该捏哪只软柿子。
苏静怡闻言毫不犹豫松了手,慢条斯理地拿出帕子,把手指一根根擦干净,好似沾了刘文巧是什么肮脏事物一般:“你若是想着法子对付那姑娘,我敢保证。
拽起刘文巧一只手,举了起来,细细打量,尔后苏静怡盯着她,一字一顿地开了口:“我敢保证,你这双葱白般又嫩又滑的玉手,我会亲自拿锤子一根根地替你敲碎,然后用剪刀一点点像剪棉絮似的剪下来。你说放哪好呢?放你这个香囊里……”苏静怡拽起她腰间那个香囊。
“啊啊啊,小师父救救我,小师父救救我。”刘文巧尖锐地惊叫了起来,连滚带爬地抱住了小师父的腿,瑟瑟发抖,眼泪鼻涕齐飞。
苏静怡脸上的表情僵了那么一秒,挠了挠耳朵,这声音太刺耳了,她抬头示意了一下:“回去?”
“回去吧。”于是短短三分钟的路程被她们走成了三十分钟的路程,直到苏夫人一声:“静儿。”
苏静怡才跟兔子似的,又快又乖巧,跟前一分钟那个判若两人。
午饭时间一场闹剧收场,倒让很多人安静了下来。
苏静怡别看名字斯斯文文,压根就不爱女红,这被关在这里,除了礼佛、抄录经书,剩下的就是女红。
她没别的清净地去,于是逃难似的逃到初夏这屋,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她俩已经有第三次交情了。
“初夏,你能不能别绣了。这玩意我看着脑门子都疼。”没想到,推门一进来,初夏居然在刺绣。
“我觉得挺好的啊,就是手艺太复杂,怎么都学不太好。”初夏拿着绣绷离得远远地,端详了好几遍。
“你这已经是上品了。你若是想要好的,我托人给你弄点,你就陪我玩会嘛。”苏静怡垮着一张小脸,试图贿赂她,哪知道初夏不吃这一套。
“苏大小姐,我得把这手活练好了,我家铺子才能活下去啊,哪像你,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初夏拿起手中绷子在她手上敲了一下,静怡才缩了回去,乖乖坐好。
“其实,我才愿意过你这样的日子呢。多好,多自由。想去哪里,想干什么,都自己做主,还能做自己喜欢的事。”静怡把下巴搁在桌面上,兴致全无。
“那我们来换啊。你来我家过段时间,我看你能坚持三天?自己烧火做饭,量体裁衣,还得小心着地痞流氓,你以为闯荡江湖很简单那。你是天真少女不知愁为何物。说吧,有什么少女心思,家里没给答应的。”初夏搁下帕子,认真了起来。
“没,没有啊。”静怡眼皮子垂了下去,掩饰了一下。
“成吧,那我陪你玩会吧。”初夏见她不愿意说,也不多问。拿出纸笔,画了一张图,纵横线一画,线条检查的位置抹成小黑点。
然后又摸出两盒围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