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狠狠翻了个白眼,正要提笔再写,手中突然一空,毛笔径自落在桌案,溅出一纸墨花。
千秋一愣,又试了好几次却都无法再拿起笔来,转头看见洛知秋若有所思的表情,顿时觉得不妙。
这,这个姐妹不会想到什么歪点子上去吧?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
城东徐府。
粗布衣衫的俊朗青年在空旷的大院中游走一圈,星眸精光闪烁,始终紧抿着薄唇。
在他不远处,徐家主与一并妻儿仆从战战兢兢。
徐家主已近中年,面相周正老实,看着像个踏实本分的生意人,却是靠入赘发家,他身边精神萎靡的妇人便是正室。
与一众花容失色的小妾相比,徐夫人面相刻薄不讨喜,这次的事情也是因她而起,徐家主心中厌恶,推开徐夫人,转而唯唯诺诺地问那青年:
“大师,您可看出什么了?”
半点音量都不敢提高,生怕再引出什么可怕东西。
青年面容沉静地摇摇头,徐家主又追问道:
“那大师可有什么法子能保我们家宅安宁?不瞒大师您说,那厉鬼可是闹得我们徐家上下人心惶惶,这大白天的,我这心里就安定不下来……”
听见他这话,青年眼皮一抬,冷峻的目光在徐家主面上扫过,冷冽地吐出两个字:
“因果。”
徐家主心头巨震,嘴上讪讪道:“大师,您不是道士吗,怎么还讲究佛家这些东西……”
“那厉鬼遭人构陷至死,郁结难平,这院子乃是厉鬼生前所住,跟它联系最深,所以它才会在每夜子时来到这里。只停留三刻,想必厉鬼尸身并不在府内,徐家主可知尸身现下在何处?”
青年淡淡问道,徐家主却是出了一脑门子汗。
“邢大师,这、这……我徐某人又不是什么恶匪,怎么可能在府里藏尸体!夫人,你快告诉大师,方茹的尸体你给弄哪儿去了?”
徐夫人心虚道:“大师,方姨娘她死得突然,又是舞坊出身没什么亲人,我就,就让下人用草席包了一下,直接给扔、扔到河里去了。”
“你这毒妇……”
徐家主指着她吹胡子瞪眼,徐夫人连忙摆手:
“老爷,方姨娘她是病死的,跟我可没什么关系啊。”
四下几个略有颜色的妻妾脸上均闪过一抹嘲讽。
方姨娘刚怀上孩子就突发急病,还死在大半夜,哪有这么巧的事儿?不过是夫人心毒,老爷也不在乎罢了。
众人的神色一一落入青年眼中,他冷漠的脸色没有半分变化,待徐家主和夫人争执过后才言道:
“既如此,便请徐家主派人寻找尸身,在下也会尽快找到厉鬼的踪迹,届时再商讨解决之法便是。”
说完,转身朝着大门走去。
徐家主急忙追赶,无奈笨重肥胖的身子压根跟不上青年矫健的步伐。
“邢大师,邢大师,您还没说我们府上该怎么解决?徐某是不是该拜拜哪路神仙,做点什么善事……”
青年脚步从容,速度却一点都不含糊,瞬间便走出大门,只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