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爵没有回头，视线投入苍茫的夜色，“你们留两个人下来，远远地跟着，别让他出事。”

“是。”

莫南爵骤然发力，拉开车门坐进去，他双手握着方向盘，背部靠着柔软的座椅，却感觉不到一点点放松。

僵硬到犹如脊椎要断裂。

外面传来车子发动的声音，陈安毫无神色的站在那，整个人犹如被抽空，仓库内橙色的灯光包裹着双肩，暖色却冰冷。

口袋里手机震动不止……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陈安垂着的手缓缓按住口袋，感觉着掌心内的震动，一点一点，仿佛能证明这不是在做梦。

轰隆——

夜空骤然闪过一道惊雷，这几日天气一直乌云密布，今晚终于有了动静，没过一会，暴雨倾盆。

陈安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转身走出去的时候双腿都麻了，车停在码头外，他没有开，就这么往外走。

雨没有停下的趋势，全身都已经湿透，陈安维持着同一个姿势，迈着双腿，走。

一直一直走，前方的路灯洒下斑驳的影子，这里离公寓起码有两个小时的路程，雨水冲刷过脸庞，反倒越来越清醒，身旁偶尔有车子经过，都会朝他打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