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圈才问到校医室的位置,拿到药和纱布后,飞快地往回跑。
时迁回来的时候,班主任已经提前开始上课,他手里拿着卷子,接着之前没讲完的地方讲解,边讲的时候,还在骂人:“就这么个卷子,你们看看自己都考成什么样!我以为平均分能有八十分吧,你们倒好,满分一个没有,九十分以上我一个指头都能数完,最高分,竟然还是新转来的同学,你们让我老脸往哪搁?!还竟然有两个七十分的,这卷子八十分都考不到!你们如果都打算出国,就赶紧转去国际班,别来我高考班祸害我!”
见班主任火力十足的样子,时迁她也不敢这个时候触霉头,果断选择了教室后门,躬着身子小跑进来,班主任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继续上课。
朝阙还趴在桌上,一副睡觉的架势。
时迁坐回位置上,弯着腰,假装绑鞋带的姿势,实际上在仔细观察着朝阙的伤口。她悄悄地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给纱布倒上药,再把胶带给撕开。
她手掌心小心翼翼地托着纱布,看着朝阙尾巴的伤口处,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把纱布倒了药的那一面,轻轻摁上去。
几乎就是一瞬间,朝阙蹦了起来,时迁眼前一黑,脖子被尾巴勒住,差点就要断气。
回过神来的时候,脖子上的尾巴倒是不见了,时迁喘着气,一双水润润的眼睛望向朝阙。
朝阙正红着眼瞪她,他周身戾气四溢,似乎拼命在压制着什么。
整个教室再次被定格。
时迁知道自己鲁莽了,她指了指朝阙尾巴上贴了一半还没牢实的纱布,嗫喏道:“我……我就是看你受伤了,想给你弄点药。”
朝阙伸手把时迁拉过来,抬起她的下巴,摩挲着她脖子上红红的一圈痕迹,目光沉沉,一言不发。
时迁弯了弯眉眼,一点也不介意,她侧了下头,躲开他的手,索性人被她闹醒了,也不再提心吊胆,继续蹲下来,将纱布给摁实了。
朝阙扭过头,俯视着她,时迁也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朝阙的眼睛恢复了往常模样,黑色的,深邃,有一抹一闪而过的蓝。
而时迁的眼神,相对来说,干净简单的多,只有满满的担心。
“你怎么受伤了?”时迁细心地帮他固定好纱布,忧心忡忡道,“这个能对你有用吗?不会再流血了吧?”
朝阙随意点了点头,坐回到位置上,对自己如何受伤只字不提。
时迁见这方面问不出什么,转言道:“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也长尾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