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宗卫府的态度,朝中不管是哪一个品级的官员,都是颇为客气的,毕竟宗卫府不仅负责探查消息,还负责监察百官,谁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把柄落在宗卫府手里,况且如今的宗卫府,不仅是肃王殿下的嫡系,更是肃王殿下的“龙兴之地”,因此哪怕是林青王霜这个级别的大将,面对宗卫府的时候,也都是客客气气的。
这个宗卫府的统领恭敬低头:“大将军吩咐,卑职记下来了。”
面子都是相互的,王霜对宗卫府客气,不代表宗卫府就可以骑在这位淮安侯头上,事实上哪怕宗卫府上下所有人的权柄加在一起,也未必会有这位淮安侯一人来的权重。
又简单跟这个负责前线兵事情报的宗卫府统领说了几句话之后,王霜把宗卫府送来的书信随手丢在火盆里,然后迈步走出了自己的帅帐,朝着一个熟悉的帐篷里走去。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这个帐篷里仍旧灯火通明,一个面色清瘦的年轻道士,还有一对年纪也不是很大的姐弟,正围在一起,仔细商议。
如果仔细分辨,就可以听到,他们是在讨论如何用药,如何行针,而讨论的目的,自然是为了搭救已经昏迷不醒许久时间的淮南军主将秦干戚。
前些日子,王霜亲自写信到临安求救,赵显也很给他面子,立刻派人去希夷山上相请希夷真人,但是希夷真人毕竟年纪大了,不太适合远距离奔波,便把长子陈清玄派了出来,按照陈老头的意思,他这个大儿子除了打架的本事略微逊色一些以外,其余的本事已经不比他本人差到哪里去了。
王霜迈步走了进去,轻轻咳嗽了一声,声音有些不太好意思:“打扰一下三位高才,秦将军现在的伤势如何了?”
陈清玄和丁家姐弟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还是丁灵丹轻轻开口:“回大将军,好在清玄道长来的及时,前几天用内劲行针,将秦将军惊醒,咱们借着机会给秦将军用了几副药下去,现在看脉象,秦将军身体已经逐渐好转,只是仍然不见苏醒,民女猜想,秦将军大抵是失血过多的原因,正在与清玄道长商议如何用药。”
陈清玄仍旧是一身单衣,对着王霜很是潇洒的打了一个稽首,朗声道:“大将军,秦将军的外伤极重,而且多半是心中一股郁气郁结,所以迟迟不能醒来,依贫道粗浅的医道功夫来看,此时强迫不得,只能慢慢调养,好在秦将军现在已经可以进药,他身子骨的底子又很是不错,只要慢慢养着,总有一天会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