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娘娘,恭送陛下。”
母子二人对着几个宰辅点了点头,然后进入皇城兵马司保护的辇驾之中,摆驾回宫。
此时,原本把这座高台包围的水泄不通的十万禁军,如同潮水一般缓缓退去,涌向了原本就在临安城外的禁军大营。
而赵显从西陲带回来的四万“右营禁军”,还静静的等在原地,等候着下一步的指令。
陈静之走到高台边缘出,眯着眼睛看向了远处的这四万禁军,眉头紧皱。
“老夫总觉得,今天的事有蹊跷,赵七他绝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人物,他这次受了这么大委屈,居然轻描淡写的了过去?”
陈静之低头自嘲一笑:“老夫本以为要赔上自己这条老命,才能平息这位肃王殿下的怒火。”
右相李宴清也微微皱着眉头。
“陈相说的不错,今日的肃王很不对劲,居然只是摆几个脸色,就把这么大的事情了过去?”
这位右相大人大惑不解:“以往咱们跟他在朝堂之上吵嘴的时候,随便骂他几句,他都要啃几口回来,这一次他居然这般大气。”
新入政事堂的陈廷玉本来一直找不到插话的机会,这会儿终于找到一个话头,这位执掌启国财政十数年的财相微微一笑:“两位宰相多心了,当年老肃王受的委屈不比如今的肃王少,不也是硬生生的咽下了?反正都是他们姓赵的一家人,自然能够互相容忍。”
陈静之目视远方,目光忧虑。
“老夫还是觉得不对劲,赵七他……太反常了。”
陈静之闭目想了想刚才赵显在高台之上反应,然后睁开眼睛,语气冷然:“老夫想了想,赵七就连刚才在这高台之上,对萧太后摆脸色,恐怕都是装出来的!”
陈静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倒吸一口凉气,嘶声道:“这厮向来睚眦必报,而且尤其喜欢争权,智计百出,这一次居然大反常态,这其中必有妖!”
谢康冷眼旁听,听到这里,谢尚书一声冷笑:“本官算是听明白了,合着陈相没有逼反肃王,心里很是不是滋味!”
说罢,谢尚书满脸怒色,拂袖而去,离开了这座高台。
陈静之不去理会谢康,而是转身对站在自己身后的学生,政事堂行走严分谊吩咐道:“分谊,你快去寻王象大都统,让他把后撤的禁军重新拉到临安西门来,严密监视赵七带回来的这四万人!”
陈静之站在高台边上,眯着眼睛看向这四万脸色冷漠的“右营禁军”,语气森然:“这些人,必然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