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这位杨吉杨中书,还真可以称得上是“最简朴的宰相”了。
杨吉冷笑道:“肃王殿下若是非要诬赖老夫,尽可以派宗卫府的人进老夫府上搜查,若搜出大宗银子,老夫任由肃王殿下处置!”
呸,谁知道你把钱藏在哪里了!
赵显心里暗暗咬牙。
这老东西太狡猾了,本来看起来都已经咬死的证据,居然被他几句话轻轻开脱了出去,而且这老家伙说的似乎还挺有道理!
虽然没指望这一次能把这老东西扳倒,但是就这样被他轻描淡写的开脱出去,赵显还是心有不甘!
赵显低哼了一声:“杨相不愧是宰辅,几句话便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若是白家没有把钱财上交给你这位后台,为何通州的白家只剩下了一个空壳还有一些布行绸庄?他白家十来年就分文不挣?”
“这就要问肃王殿下你了!”
杨吉双手负后,冷笑不已。
“赵宗显,旁人怕你,老夫却不怕你!”
“成康五年,老夫便在政事堂为相,那时你父肃王恭不服王法,没有朝廷任何文书的情况下,擅自带着三千肃王卫远离京城,打着清扫邪教的名头大肆劫掠江南富商以充私囊,这一点朝文武百官谁人不知?当年陛下念着你父的功劳,才忍住没有对他下手,免去了他的罪过,如今你也想玩这一招!”
杨吉目光阴狠:“如肃王殿下所说,那白家身为江南第一绸商,身家何止千万?为何殿下你抄了白家之后,上交给吏部入账的,不过是一些价值四五百万两银子的布行绸庄以及地契?”
“这其中,只有肃王殿下你一个人经手,如今你不想着与陛下解释其中的原委,反而想把一切推到老夫头上,你算盘倒是打的响亮!”
杨吉的一品大袖飘飘,他负手道:“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依老夫来看,这所谓的江南邪教,究竟是否存在,都是个未知之数,八成是你们肃王府父子二人杜撰出来的一个敛财的借口!”
“你!”
赵显被这老东西几句话气个半死,他伸手指着杨吉,怒喝道:“杨吉!本王在肃州老家的王府门口,被南明教刺客用带毒的匕首刺中右肩,险些命丧在剧毒之下,如今你三言两句之间,本王反倒成了罪人?”
杨吉眯了眯眼睛:“肃王殿下,这崇政殿里不是你一个人读过书,苦肉计流传了多少年了?老夫现在自戕一刀,说是你赵宗显刺的,你认是不认?”
“杨吉!”
赵显勃然大怒,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恨不能撸起袖子跟这个老家伙在朝堂之上厮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