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点了点头,心中有些明悟:“是末将鲁莽了。”
赵显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林叔叔,你是我父的旧部,咱们都是自己人,不管在什么时候,我希望你要信我。”
“这场西征到这里,是该唱到尾声了,长公主她能回来,我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拿下夔州,皇兄的面子也就过得去了,而夔州差不多已经是项家能容忍的极限了。”
“再往西去,就是故意去踩项云都的痛处,万一惹急眼了他,咱们都未必出得了西楚国境……”
“现在,是火候刚刚好的时候,本王的老丈人肯定是不想让我们继续西进了,本王的那位皇兄估计也不愿意看到我继续立功。”
说到这里,赵显莫名的看了一眼正南方向,呵呵笑道:“南边的那位王爷,估计也该着急了,他更不愿意看着我们打下去,否则他就跟郢都结下了天大的梁子。”
西楚地处西南,而夔州的正南方向,就是镇守西楚东疆数十年的陈王府了。
林青面色恭敬,沉声道:“末将受教了,以后殿下但有吩咐,末将必然毫无意见。”
“不是这个意思。”
赵显对着林青拱了拱手:“林叔叔是战场上百年余生的猛将,小侄以后还有许多要仰仗林叔叔的地方。”
这次林青之所以如此心急,多半还是因为赵显事先给他扔出了那颗“封侯”的甜枣。
眼下只下了一个夔州,再没有更多战果的话,他估计封不了世袭侯,只能封个终身侯。
见到赵显给自己行礼,林青慌忙还礼,沉声道:“末将原本是一介平民,幸赖老王爷提携,才有今天这个位置,肃王府但有命令,末将自然无不听命。”
这是表忠心了。
不过他不表忠心也没有办法,他自打做官以来,就被世人自动打上了“肃王一系”的标签,除非肃王一系死绝了,否则这个标签是甩不掉的。
“林叔叔言重了。”
眼见远方的车队越来越近,赵显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哈哈一笑:“林叔叔,走,侄儿带你去见一见你那位侄媳妇。”
林青也有些黑的脸上绽放微笑:“好,王爷成婚之时末将还在驻守江宁,不曾见过王妃娘娘呢。”
赵显大婚之时,林青派人送来许多贺礼,但是他当时身负重任,的确不能从江宁脱身。
两个人结伴走下城楼,朝着各自乘了一匹快马,飞马赶向不远处的车队。
等到走的近了,赵显这才看清楚,这队车队领头的是是谁。
他翻下马匹,对着那人拱了拱手:“有礼了。”
那人慌忙从大马上跳下来,对着赵显弯腰道:“老奴见过大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