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但明天还是得辛苦你跟我去江家一趟,”温斯倦把旅包放茶几下面,“叫上丁战,明天一起过去。”
“是,”林夺点头,表情却踌躇不安着,“......倦爷,那支录音笔拿到了吗?”
“还没,”温斯倦坐下来,眸子黑曜如夜,眼尾却翘起微微弧度,“有一支就够了,你弄掉的那支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无需担忧。”
“是!”林夺点了点头。
“去对面休息吧。”温斯倦把房卡递给他。
林夺:“那您呢?”
“我在这里。”温斯倦说。
林夺看看温斯倦,垂着头没再出声,在温斯倦身边做事那么多年,明白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便接过房卡,道谢后出去。
次天六点,林夺已在外面等候,温斯倦把昨晚染血的衣服装进纸袋里。
衡在的手提包就搁在茶几上,他瞧一眼,束紧领带,勾勾唇走出来。
“把这个拿去扔掉。”温斯倦嘱咐林夺。
“是!”林夺接过纸袋,低声对他说,“倦爷,前面走廊拐角有记者,要不要我过去......”
“不需要,”温斯倦轻轻合上房门,薄而有形状的唇微微勾出一抹浅淡笑意,“让他们拍吧。”
——
四天后。
衡在醒来,身体湿湿黏黏的,望望熟悉的天花板和周围摆设,她翻开厚重的被子起身靠着床头坐,手背上还有医用胶带。
在医院呆了四天,今早才被宋西原带回家。
不过想到那天晚上,那个人沉凛深彻的双眼,她抱住膝盖,不由轻嘲了下。
卧室门被推开,顾桐端着杯热水走进来,见床上坐着个人,吓了一跳。
“衡姐你醒了!”
衡在抬眸,“嗯,宋西原呢?”
“西原哥刚去公司了,听他说是公司老总出差回来,要逮他去骂一顿呢,”顾桐快步走到床边,把水递给衡在,“感觉好点了吗衡姐?”
“好多了。”衡在接过水就喝了几口。
“衡姐,那天早上可吓死我了,”顾桐看着衡在,两只手在前面绕圈圈,想起那天早上的场景仍然胆战心惊,“你这几天都不太清醒,我就没跟你说,那天我打算起早点去给你搬行李,但更早一些的时候有个陌生电话打给我,让我赶紧去酒店照顾你,我一去就看见茶几上全是带血的棉花,还以为你出事了,老天保佑幸好只是发高烧。”
衡在握了握水杯,淡淡一笑,“这事儿宋西原知道吗?”
“我没敢说。”顾桐道。
衡在再喝两口水,就下床,摸了摸顾桐的头,“乖,那就别告诉他了。”
顾桐点点头笑起来,又怕衡在调戏她,就微微低头不看衡在,“衡姐你要拿东西吗?我去帮你拿吧。”
“不拿东西,我洗个澡,然后去趟公司。”
顾桐便在客厅踱来踱去,等衡在收拾好出来,没化妆,直接换了身衣服就带她到公司去,顾桐第一次来美盛,又开心又新奇的四处观望,衡在就让她在工作室里先随便转转,然后去总裁办找何森。
走到门口就听何森在冲宋西原大发雷霆,秘书在外面吓得一愣一愣的,咖啡都不敢端进去。
“下那么大的雨你也让她上场,我出国前怎么交代你的,烧坏了人怎么办你告诉我,替身在你眼里是摆设吗!”
生这么大的气实属情有可原。
在签下衡在之前,何森就查过她资料,美国上学期间偶尔接一两部,戏上映得少,每次莫名其妙就被媒体通稿爆黑料,可因为演技颇受观众认可,便成了圈内又红又坐拥一堆黑料的女明星,每回黑料爆出网上虽然谩骂连天,但她淡泊声名,向来不在意这些,说来也奇怪,最近一年里黑她的人突然就没了。
不过有这么个大资源摆着面前,肯定要先入为主啊,而且他相信自家公司的公关能力,便等衡在回国后,何森不多加考虑便兴冲冲签下她,接触了几天,何森反倒发现这姑娘独特,比起公司里其他那些一出点小问题就找他哭哭啼啼吵天嚷地的小演员来说,衡在的性子明显淡得多,跟白开水那样,不争不抢的,与黑料俩字也根本沾不上边,自然得继续捧她。
宋西原努力解释求生存,“何总,当时导演催得急,我根本来不及找替身嘛。”
“导演导演,怎么又是那个导演!”何森拍桌子,“下次别接他的戏了,就说是我授意的,还有你新招的那个助理,让她好好照顾衡在,我不希望下次再出现发高烧进医院的事!要照顾不好就炒了,我亲自找一个!”
宋西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衡在就推门走进来,“是我坚持要上场拍的,不怪他们。”
“哪能不怪啊,”何森转身靠着办公桌,眼神落衡在脸上,不施粉黛,却也楚楚,“感冒好完全了你就跑我这儿来?”
“好了。”衡在去沙发那儿坐下。
宋西原忙道:“那何总,要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何森不耐烦地摆摆手,宋西原立马麻溜地滚了。
“感着冒还抽呢!”何森过来夺下她手里的烟,叼在自己嘴里,点燃了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