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大型吃醋斗殴现场。(2更合1)

棠域确实要单独惩戒棠颂,而且势在必行。他冷着脸,斜睥了厉司焰一眼:“还愣着做什么?”

他在等厉司焰把棠宝带上楼。

但棠宝不肯走,见棠域一副要狠揍棠颂的架势就更不肯走了。她壮着胆子走过去,小声说:“大哥,你别生气,三哥有哪里做的不对,你就骂两句,他很懂事,会改的。”

她知道棠域不是无事生非、无故摆家长权威的人,棠颂必然是有什么地方惹恼了他,但她不能眼睁睁看他动手。都不是小孩子了,棠域真动了手,肯定很伤兄弟情分。

棠域岂会不知道她的想法?可正是因为自己忌惮着兄弟情分,才放纵他越来越猖狂肆意。他缓和了脸色,温声道:“宝宝,这事与你无关,你先上楼去!”

他说着,看向厉司焰,眸间厉色翻涌:“你是傻了?立刻带她上楼!”

厉司焰很少见棠域这般生气,也知道事情僵持下去,只会加剧他的怒气,便劝:“宝宝,这是大哥跟三哥的矛盾,你不适合插手。”

他们男人间的矛盾。

棠宝没办法,忧心地看向棠颂,小声嘱咐:“三哥,你跟大哥好好说话,别顶嘴。”

棠颂回她一个微笑,伸手揉揉她的脑袋:“你快上楼吧,即便大哥要打我,也不能让你瞧见,不然,三哥以后可没脸见你了。”

他还有闲心开玩笑。

棠宝微微蹙着眉,撅着唇,慢吞吞上楼了。

几乎是她身影才消失在楼梯上,一把厚厚长长的黑木戒尺就甩向了棠颂的后背。

棠颂没有躲,生生受了。这一下力气很大,痛的他闷哼一声。但他板正了身体,不叫疼,也不叫屈,只用一双冷冽的眼眸瞪着他。

“你好意思瞪我?”

棠域握紧了戒尺,手掌的青筋鼓动着,下一刻,又甩出了一下。

没有缘由。

棠颂也不问原因,就瞪着他,一双眼睛写满了倔强和孤傲。

棠域看得恼怒更甚,喝问一句:“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打你?”

“你想打便打,废话什么?”

“看来你是知道我为什么打你了。”

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棠域连续甩出两下,力道暗暗加重,戒尺击打肉体的声音吓得一众仆人都畏缩着低下了头。

琴姨很快闻声过来了,一见他动手,就扑了上去,护崽子似的呼喊着:“大少,这是做什么?三少哪里做的不好,你要这么打他?”

她是看着棠颂长大的,从没见他受过这样的委屈,心疼得眼睛都红了。

“大少可别打了,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

她又拦又劝,“三少,你也服个软,大少是疼你的,你别犟着。”

棠颂扭过头,不接话。

棠域看到了,降下去的火又蹿了上来。他让仆人把琴姨拉出去,又屏退了全部仆人,一脚把人踹跪下了。

棠域跪的那叫一个响,震得他自己都怕膝盖骨磕碎了。很疼,身体狠疼,后背疼,膝盖也疼,可他巴不得再疼些,只要他心里好受些。他太难过了,无人理解的难过。不,或许棠域理解了,所以才会这么打他。他不觉得委屈,若是能把他自己那点龌龊的心思打没了,他反而感激他。可那心思还在胸腔乱蹿,逼得他眼睛红的吓人:“你打,你继续打吧,你打死我吧!反正我也快疯了!”

他甚至自暴自弃地想:也许他打了这么一场,就会默许了。

“你闭嘴!”

棠域低喝一句,一戒尺狠甩在他肩膀上,压低了声音道:“你对自己的妹妹有那些心思,也不觉得恶心!你不恶心,宝宝呢?她怎么看你这个哥哥?你要她同时失去三个哥哥吗?”

这正是棠颂担忧的。

倘若他表露了心迹,棠宝大半会接受不了,甚至排斥他乃至他们三个人。到那时,她再不敢心无杂念跟他们相处了。

“我没办法……”

棠颂狠狠抓着脑袋,胸口剧烈起伏,低吼着:“你以为我不想正常吗?我没办法,感情这种事,我没办法啊!”

世间最难控制的便是感情。

看不见,摸不着,一陷进去,赔了一生的喜怒哀乐。

棠域想到了父母,相濡以沫十几年。他们那么相爱,仿佛是共生体,连死亡也无法将他们分开。

羡慕吗?

不!

他觉得可怕!

这是他一直避而不谈爱情的原因。

他不想为一个人牵肠挂肚,不想时时刻刻黏在一起,他有时候想,倘若父亲出国时,不非要把母亲带着,或许母亲不会死。

他们也不会一夕间失去双亲。

父母是孩子的根。

他们没了父母,也就没了根。

在这滚滚红尘间,他们飘荡无依,只能寻找着让自己赖以活下去的动力。他寄希望于家庭,于亲情,于事业,棠臻同样,但棠颂,似乎把希望寄托在了妹妹身上。

爱上自己的妹妹?

尽管没有血缘关系也不行。

棠域不许任何人破坏这个家的安宁。他把棠颂拉起来,按到了沙发上,开始打一巴掌给一甜枣:“阿颂,咱们棠家的男人最是顶天立地,你一向是宝宝的好三哥,她起初也最是依赖你,所以,你不能做蠢事!”

棠颂何尝想做蠢事,但情难自己,别无他法。他看着摆出和善面孔的兄长,也知道他的心思,所以,并不答话。他不知道自己会忍多久,也许一年、两年,也许一天也忍不了。他伸手捂住脸,身体的痛丝丝缕缕漫上来。

琴姨在客厅外,听到里面没了动静,忙挣脱仆人的手,冲了进来。她蹲到棠颂面前,检查他的伤势,后背挨了几下,一道道红痕触目惊心。她心疼的抹眼泪,小声问:“三少啊,你这是做了什么,大少这样打你?”

她是一点不懂这场暴行的缘由。

明明三少才从帝都回来,怎么一进门就被打了?

她招呼仆人拿来急救药箱,脱下了他的衬衫,一边处理他的伤,一边去看棠域:“大少,你说说,三少哪里没做好,你动手打他?”

她有点怨怪,也有点质问的意思。

棠域没必要回答,但想着她跟棠颂情同母子,也算是长辈,便回了几句:“他偷偷溜回来,昨天还拐着宝宝出去野,彻夜不归就算了,明明知道我担心,还故意挂断我电话。琴姨,你看,他该不该打?”

这算是棠颂的不对。

琴姨没话说,但到底有些不服气:“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动手多伤情面,大少忒严厉了些。”

她说着,又去看棠颂,后者冷着脸,低着头,一副对先前的惩戒不上心的样子。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琴姨叹息了两声,也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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