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抱拳作揖,语带歉意,“让公公久等了。”
“宋将军,接旨吧。”
司命掀袍单膝跪地,“臣接旨。”
“上军大将军宋翊英勇无畏,护驾有功,特赐黄金百两,玉像十尊,金帛十六匹,明珠一对……”
司命跪在地上等他念完一长串赏赐后,还等来一句,“今日游园刺杀一事,兹事体大,事关国本,特命爱卿佐以大理寺调查,务必将真凶捉拿归案,以儆效尤,钦此。”
这是司命有些始料不及的,他与宋衍平同属宋氏族人,又身居武职,却被叫去调查此事,表面上是明摆着的包庇,但司命心知肚明此事本乃宋氏一手策划,既然不是包庇,那就是有意陷害了。
司命微一抿唇,“臣接旨。”
果然,事发后第三日,宋氏召他入宫,欲让他带大理寺的人去宋衍平府邸搜查,其目的不言而喻。
就在司命正欲告退时,刘总管于门口禀报,“太后,宋衍平将军长公子宋奂求见。”
宋氏柳眉一蹙,“他来做什么?”
司命在一旁开口,“素闻宋将军长子惊才风逸,奈何自幼体弱深居简出,此番入宫必定有要是相报,姑母不妨一见。”
宋氏面色似有犹豫,但终还是准了他入殿,“传。”
宋奂入得殿来,长衣素袍,肤白胜雪,不容常人之色,身形亦十分单薄,然一双隼眸深邃锐利,将他显出的病态羸弱冲淡了几分。
“草民宋奂参见太后。”
宋氏不知为何始终蹙着眉头,“宋奂,你求见本宫,所为何事?”
“为父鸣冤。”
宋氏脸色当即冷了三分,“宋衍平入狱,你身为其子,心中惦记乃情理之中,但失职之罪,有何冤屈?”
宋奂直言,“若家父只是失职之罪,按南楚律令当降职罚俸,太后又何以将父亲关押入牢?难道不是因太后怀疑游园刺杀一案与家父有关吗?”
“错!”
宋氏沉道,“你父亲乃本宫亲舅,本宫自是相信他与此事无关,但事关重大,他身为禁军都统难逃嫌疑,现今皇上尚幼,本宫代掌国事,重责在身,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本宫,本宫怎可徇私枉法,这才只得委屈你父亲在大理寺呆上一阵。”
她说得字字沉痛哀惋,感情真切,若不是司命知晓此事乃她为之,怕就真信了。
他是不信,就不知道宋奂信不信了。
但似乎她此言与宋奂接下来要说的事并无干系,宋奂信不信也并无干系。
宋奂给她磕了三个头,“草民叩谢太后信任,既然太后如此信任家父,还请太后为家父做主,有人要陷害家父!”
宋氏面色一凛,凤眸内忽而闪过一丝紧张但很快又归于平静,“何人要陷害于他?”
“草民于府中发现一奸细,但为免打草惊蛇,草民并未将其戳穿,只命人时时留着她,结果今日草民得属下告知,此人入了城东一民宅,那处民宅的住的是一靠写字为生的老秀才,这秀才写得一手好字,尤善仿人字迹。”
听到这里,宋氏的双手已握成拳,似有不安。
“草民察觉不妙,又因此人身份特殊,遂邀京兆尹陈大人一同前往将其围堵在宅外,当场从她身上搜出一伪造书信,书信内容涉及家父与靖安王,这是有意陷害呀!”
说着宋奂又磕了几个头,“此人草民已然带来,还请太后做主!”
宋氏双拳紧握,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传”字。
人被带进来,殿中人具神情大骇。
作者有话要说:绝望,我这篇文真的那么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