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了彼此一眼，静静的听了起来。

“你们在干嘛？”

歌曲快结束时，旁边忽然传来了声音。

初思和方亦嘉同时侧过脑袋，对上了蒋文景的略带暧昧的目光，她下意识地抬头，耳机啪的一声掉到了桌上。

这声响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突兀，气氛渐渐变得尴尬了起来。

蒋文景揉揉眼睛，戴上了眼镜，弯起唇角，笑得不怀好意，又问了遍：“你们刚才在干嘛啊？”

方亦嘉瞥了他一眼，神色倒是十分淡定，把另一边耳机也取下来了，递到他眼前。

“听歌啊，你要听吗？”

简单自然的一句话，缓和了尴尬的气氛。

初思扫了他们一眼，把笔和本子拿走，转了回去。

“听个屁啊，马上上课了，你快把东西收起来。”

“嗯。”

下午第一节课是语文，很多没睡醒的同学都懒得听讲了，继续趴在桌上睡觉。

“下面请同学来朗读这篇课文。”

此话一出，全班同学像有默契似的垂下了脑袋，有些昏昏欲睡的也都清醒了，连忙把书翻开。

“方亦嘉。”

语文老师提高音量喊了声。

后排没有任何动静。

初思回头看了眼，刚才跟她聊天的人正枕着自己胳膊，侧着脑袋，睡得很沉。

“方、亦、嘉！”

老师怒气满满的又叫了遍他的名字，依旧没有动静，蒋文景推推他胳膊，这才终于醒过来了。

方亦嘉眯着眼睛，一脸茫然的嗯了声，带着丝丝的懒意。

“喊你读课文呢。”她出声提醒。

“哦哦。”

方亦嘉站起来，翻起了左边一摞书，找了半天都没找到语文书，老师在台上脸都气黑了，恨不得拿黑板擦扔他。

初思把自己的语文书递了过去。

“谢了。”他笑着说。

初思转过身，和俞佳怡共用一本。

“《再别康桥》

徐志摩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

因为刚睡醒的缘故，方亦嘉的嗓子还有点沙哑，读的很慢，很没感情，懒洋洋地。

“坐下吧。”

“诶！”

方亦嘉把语文书还给了她。

初思接过书，发现那一页的插画中，桥上多了两个用铅笔画的小人，前面那个哭丧着脸，做出了一副要跳河的动作，后面的人抱着他的腰，不让他跳。

旁边配了两句话，字写得非常随意——

“爸爸别跳！”

“妈的，没看见下面有船接着老子啊！”

初思掩着嘴笑了声。

这人边读课文还边画情景剧啊。

真无聊。

她把笔袋里的橡皮擦拿出来，又看了眼书，还是放进去了。

算了，留着吧，也不丑。

语文老师第一节课布置了作业，初思第二节课的时候把它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