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琮扫了他一眼,“这话说得不错,我瞧着喜欢的,和你没什么相干。你只要替我把人弄来,后面就没你什么事了。”
韩云霁呵了呵腰,“殿下的吩咐,云霁无不从命。”他拿扇骨蹭蹭头皮,似有些不解,“可谢家女郎指婚给了广宁王殿下,若是胡乱掳人,只怕不好善后啊殿下。”
慕容琮干干一笑,“我何曾怕过这个?二王这鼠辈,你就是闯进他上房睡了他老婆,他看见也只做没看见。如今我不是当他的面,把人带走算给他留了脸子,他能奈我何?回头十一王妃要和她上四国楼去,我亲自动手怕招人侧目,还是由你出马,弄晕了带出来,不费事。”
韩云霁拱手道是,“那么人是送到别院还是王府?”
他兀自盘算,进了王府两头齐大实施起来有难度,还是到潜邸的好。那里是他办公的地方,以前虽常有各色女人往来,戏耍过一阵失了兴致便送走,所以没有外妇常住。如今她去了,妥善养在北边,他大多时候都在那里,正好过过正头夫妻的日子。因道,“往东柏堂送,我先回去等你的好消息。”
他上了羊车,小鞭子一甩脆响,摇摇晃晃往北宫方向去了。韩云霁抱胸看着他走远,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下头痛快上头受罪,等命都交代了,看你拿什么坐享艳福!”
既然在人家手底下办差,混水摸鱼不要紧,要紧的是装样子。于是老老实实挨着墙根等谢弥生量完尺寸出来,那个十一王妃不用说,九成是和大王通过气的。出了成衣铺子有说有笑,那尖而利的嗓音直飘到他这里来——
“耗了这半日,腿都酸了。”拿肩头顶了顶她妹子,“你家二王殿下可知道你上这里做衣裳?过会子来不来接你?”
弥生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有些不好意思,“阿姊别取笑我,什么我家二王!我来这里没和他说起,估摸着他眼下正筹备聘礼呢,昨儿说要往阳夏请期的。”
佛生看样子怪伤感的,“说起请期,十一殿下腿脚不方便,我那时候出阁连六礼都没过。像人家娶妾似的,坐着青油呢帐高辇,自己就往高阳郡去了。二王倒是看重得很,虽不是娶元妃,用的心思却一点不少,你也算是有福的。”说着话锋一转道,“前面有个四国楼,是朝廷招待来往使节的。那里茶点口味多,还有道有名的蒸豚,是拿豆豉和秫米伴着乳猪一道蒸的。你不去尝尝可惜了,比起五味脯来,那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时辰还早,回去也是无聊。既到了这里别错过了,我差人先定厢房,咱们过去歇歇脚。”
弥生犟筋不犯的时候也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加上佛生完全没有要商量的意思,自己早已经做主派人过去了。弥生是无所谓的,应了佛生,姊妹两个挽着手往四国楼走。因为实在太近,连辇都不必坐,走上几步光景就到了。